“朕正打算去江南一趟,這次回來你休息幾天,三天之後咱們一起去江南。”
寧凡放下筷子,朝著二狗說道。
早飯的時候寧凡吃得並不多,兩三塊糯米糕,一小碗稀粥,再配一小碟鹹菜就打發了,其它桌子上豐盛的餐點,隻不過是點綴而已。
而二狗聽說寧凡又要下江南,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苦笑,他知道寧凡剛從北方回來沒多久,這又立馬馬不停蹄的要去江南了,看來寧凡的確是個閒不住的人。
“陛下,政務院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您不在京都的時候,這政局必須要有人主持大局,周先生雖然是鞠躬儘瘁,但是有的時候這重重壓力,壓在他一個人身上,難免有些力有不逮。”
二狗委婉地說道。
如果沒有經曆這次被周群欺騙的事情,寧凡大概率會認為二狗這是在替周群表功的,但是現在寧凡已經對周群心生了一些芥蒂,此時在聽到二狗這麼說,就有些意味難明了。
有的時候人與人之間的交流,語言方麵是很巧妙的,往往一個語氣,一個停頓就可以表達不同的意思,而二狗看似說話滴水不漏,但是配合二狗臉上那凝重的表情,寧凡已經猜測到周群有可能對著自己做了更為嚴重的事情。
隻是礙於自己和周群君臣之間的關係,二狗不方便在自己麵前說什麼而已,如果說多了說錯了,就成了小人進讒言了,二狗其實也很為難。
寧凡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然後把手帕扔在了桌子上,幾個太監連忙把桌子上麵的殘羹剩飯給收了,把桌子收拾得乾乾淨淨,而寧凡則是移步到小茶桌,望著窗外的落花出神。
“你們西廠,在暗中對於百官也有監察的作用,你倒是說說,周群這個人背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寧凡打開天窗說亮話。
其實他和二狗之間也沒必要吞吞吐吐,畢竟二人親密的主仆關係,是絲毫沒有任何嫌隙的。
和寧凡相處這麼久了,二狗對於寧凡的性格那也是掌握得十分精準的,聽到寧凡這麼說,二狗其實已經猜到,寧凡和周群之間大概率已經生出了嫌隙。
“周先生這個人,總體來說還算是表裡如一,是一個讀聖賢書,做聖人表率的人。”
二狗先是對周群一通誇,但是那語氣還帶著轉折,寧凡就猜到二狗接下來肯定有話說,所以就望著窗外沒說話,靜靜的等著二狗的下文。
“不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周先生整日操勞,替陛下忙於政事,手中掌握的權力多了,掌握的權力大了,慢慢的也就會滋生一些傲慢和不同的心思了,要說周先生對陛下有什麼異心,我是絕對不信的。”
二狗又小心翼翼的說道,一邊說話一邊觀察寧凡的臉色,當看到寧凡的臉色,雲淡風輕,並沒有什麼變化的時候,二狗才吐出了一口氣。
“毫無疑問,周先生對於陛下的忠心是沒有任何摻雜的,隻是周先生有的時候做人做事太過於自我,有些事情他僅憑自己的喜好去做,這樣時間久了,難免就使得朝臣之中全部都是周先生的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