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守仁聽完,臉上的表情忽然尷尬起來。
“哈哈哈,奇樓兄還是這麼幽默!”
“秦老弟,大家都是自己人,就沒必要搞這虛頭巴腦的了,入座吧!”
秦逸點點頭,聽出了對方話裡的意思。
無非就是覺得自己年輕,不配和他在一起吃飯罷了。
不過秦逸並未在意。
因為他相信,張奇樓很快就會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劉守仁走在前麵,領著兩人進入到一處亭台之中。
外麵大雨滂沱,亭子的地麵上卻沒有任何水跡。
中間擺著一張黃花梨的鏤空桌子,上麵有幾樣菜肴,一壺酒。
劉守仁招呼兩人坐下,笑著說道。
“我年紀大了,隻能吃一些清淡的東西,不知道合不合兩位的胃口。”
張奇樓看了一眼,話裡有話的說道。
“劉大人太客氣了,這開水白菜,清燉菜娃,素炒錦魚,我可還從沒嘗過呢。”
“看來這在鳳城當差,也是一件美事啊!”
劉守仁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深不可測,顯然也聽出了對方的明嘲暗諷,回擊道。
“幾道家常菜而已,奇樓兄怕不是認錯了?”
“不過你對那些頂級名菜如數家珍,說沒嘗過,反正我是不信的,哈哈!”
張奇樓笑著搖搖頭,坐下說道。
“剛好最近在吃藥,吃些清淡的,挺好。”
“不過咱們事先說好,酒我可是一滴都不能喝。沒辦法,身體要緊。”
飯局還沒開始,淡淡的硝煙味,就已經在暗中彌漫開來。
劉守仁給秦逸倒了杯酒。
“奇樓老弟不能喝,那就咱們喝,這瓶酒的歲數,可是和我差不多…”
“奇樓老弟,你,你這是怎麼了?”
張奇樓突然毫無征兆的捂住胸口,剛才還有說有笑的臉,蒼白的像一張紙。
黃豆大小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不停滴落在地。
張奇樓把牙咬的咯咯直響,表情痛苦萬分,看起來格外滲人!
“你這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剛好秦老弟精通醫術,快讓他給你看看!”
秦逸還沒表態,張奇樓就舉起手,擺動了幾下。
秦逸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嘴角泛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張奇樓手伸進衣服裡麵,掏出來一個牛皮紙藥包。
打開之後,把裡麵的白色粉末全部倒進嘴裡,和著水重重咽下。
“啊!”
張奇樓低吼一聲,整個人仿佛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一點小毛病,讓劉大人見笑了。”
似乎是證明自己沒事,他還故意夾了一筷子菜,吃的津津有味。
劉守仁看的膽戰心驚。
張奇樓剛來鳳城上任,要是在自家的飯局上出點什麼意外,那他就算渾身是嘴,都彆想說清楚了。
“奇樓兄,飯等會再吃,還是先讓秦老弟給你看看身體吧。”
“不然老哥哥我的心,放不下啊!”
“你彆看秦兄弟年輕,但是一點都不吹牛的說,人家的醫術,不比盛京那些活神仙差!”
張奇樓再次搖頭拒絕。
表情中帶著幾分輕蔑,顯然是不相信劉守仁的話。
醫術這個東西,又沒有什麼捷徑可走,隻能靠時間日積月累。
他一個半大不小的年輕人,也敢和盛京那些神醫相提並論?
“劉大人不用擔心了,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他抬起頭看著秦逸。
發現這個年輕人,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自己。
“年輕人,你這麼看我是幾個意思,沒見過吃藥的?”
秦逸點點頭,淡淡說道。
“這個藥,恐怕不是給你吃的吧?”
這莫名其妙的話,聽的劉守仁一頭霧水。
“秦老弟,你在說什麼?奇樓兄都把藥喝自己肚子裡了,不是給他喝的,還能是給誰喝的?”
而張奇樓則像被人點了穴一樣,直直坐在椅子上。
甚至連手裡的筷子掉了,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