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麵一兩裡地的位置,梅烈帶著自己的三個貼身隨從,藏在路邊,打算給秦逸個驚喜。
他手裡握著一根胳膊粗細的木棍,喋喋不休的說道。
“從小到大,還沒來有人敢這麼和我說話,今天我非廢了他不可。”
“要是黃蕊那個娘們敢再管閒事,我就連她一塊收拾!”
一個隨從戰戰兢兢的提醒道。
“少爺,那個人能殺死大蟾蜍,起碼也是三四品的高手,咱們要不要先用傳音石,叫點幫手過來?”
“就是,還有那個什麼蕭家的家主,看起來也是個武者,咱們幾個人,怕是要吃虧啊!”
梅烈掄起胳膊,照著他們倆的腦袋上,一人給了一下。
“飯桶!再敢張彆人威風,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梅家就是我的靠山,還需要叫什麼人,我就不相信,他還敢把我怎麼樣!”
“而且那個短命鬼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怎麼可能是四品高手,撐死也就是二三品。”
“在梅家,這種級彆的武者也就配看個大門,連內院都進不去。”
“而且我身上的八寶軟甲,連十品高手的攻擊都擋得住,他算個毛線!”
聽了這話,幾個隨從內心無比複雜,表情比苦瓜還要苦。
你身上有八寶軟甲,我們可沒有啊!
連那麼厲害的大蟾蜍都不是人家對手,萬一不小心挨一下,誰受得了?
終於,有人忍不住,幽幽說道。
“可是少爺,您身上的八寶軟甲,是假的…”
“咕咚!”
隨從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梅烈一腳踹翻在地。
“再敢提這回事,信不信我把你們的皮扒下來?”
“什麼叫假的,我這是高仿!雖然比真的次一點,但是五品以下的武者,根本對它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我不管,今天就算天塌下來,我都要廢了那個兔崽子,誰再敢攔我,誰就和他一起死!”
幾個隨從互相對視一眼,都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現在隻能希望梅家這塊金字招牌好使,能把對方給順利嚇唬住。
走投無路的野獸最嚇人。
萬一嚇唬不住,那他們幾個今天可就要慘了!
另一邊。
秦逸似乎有什麼目的一樣,目不斜視的隻顧趕路。
蕭拓海則在旁邊,一直宣講嶺南梅家的底蘊,以及得罪了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因為按照蕭拓海的猜想,秦逸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的就讓這件事過去。
而一旦殺了梅烈,必將會承受梅家毀天滅地的怒火。
蕭拓海不光害怕自己和蕭家被牽累。
他更不想看見,秦逸因為這種事丟掉性命,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而蕭拓海苦口婆心的這些話,秦逸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聽進去。
他一邊趕路,一邊用神識,探查著四周的情況。
既然梅烈讓自己去找他,那他肯定會在某個地方,等著自己送上門。
走到懸崖邊的一段路的時候,視線忽然變得開闊起來。
到處都是連綿不絕,長滿翠綠樹木的大山,一眼都看不到頭。
此刻看起來異常平靜,根本看不出異獸現世的具體位置。
望著一望無際的山林,蕭拓海忽然感歎道。
“秦先生你知道嗎?聽說梅家那些高手,甚至已經到了可以禦風飛行的地步。”
“彆看距離這麼遠,但是那些老怪物,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從幾十公裡外出現在你麵前,你說可怕不!”
秦逸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微笑道。
“確實挺可怕的。不過的我的劍估計會更快一點吧?”
蕭拓海臉上的表情一僵。
看來自己猜的沒錯,秦逸還是打算對梅烈動手!
自己說的嘴都乾了,秦先生怎麼就是不聽勸呢!
蕭拓海還準備再次開口,前麵不遠的草叢裡,忽然傳來劇烈抖動起來。
“快跑啊,好大一條蛇!”
“你們怕個蛋啊,彆跑了,等等我!”
梅烈跟在兩個隨從後麵,一窩蜂的從草叢裡衝了出來。
幾個人都是一身泥汙,衣服好像還有燒焦的痕跡,看起來很是狼狽。
秦逸微微皺起眉頭,眼中的神色,忽然變得複雜起來。
所謂的冤家路窄,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看見梅烈,蕭拓海心頭也是一緊。
這荒郊野嶺的,前後也都沒有個人,萬一秦逸一衝動,必將釀成大禍啊!
他急忙上去,卑微且討好的說道。
“梅公子,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您如此的慌亂?”
“是你們?”
梅烈定睛一看,露出一抹喜色。
他們剛才躲在草叢裡,打算埋伏一下秦逸。
卻沒想到,蹲在最後麵的一個隨從,忽然變成了一個火人。
渾身上下都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這火燒的極快,而且非常邪門。
其他兩個隨從奮力撲滅,不僅沒有起到一點作用,反而差點引火燒身!
就在他們驚疑不定的時候,一條手指粗細,全身比血還紅的小蛇,慢悠悠的從雜草中爬了出來。
吐著鮮紅的信子,三角眼看得人心底發涼!
看見是一條小蛇奪走了自己同夥的性命,其他兩個隨從立馬拿著刀劍,衝上去想把它剁成肉醬。
沒想到紅色小蛇一探舌頭,口中竟然噴出一股火焰!
兩人的兵器碰見火焰,瞬間變成一團蒸汽!
三人心中大駭,這才明白是遇見了硬茬,緊忙開始逃命!
梅烈扶著膝蓋,抬手一指秦逸,氣喘籲籲的說道。
“你,趕緊去把那條蛇給我解決了,本少爺差點被它嚇死!”
命令一樣的語氣,仿佛把秦逸也當成了他的隨從。
秦逸站在原地沒動,表情卻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梅公子,請問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梅烈聞言抬起頭,眼神冰冷的看著秦逸。
“什麼意思,你還和我端上了是吧?”
“彆拿自己太當回事,能替本少爺辦事,是你八輩祖宗修來的福氣!”
“少廢話,趕緊去把那條蛇殺了,本少爺要是少一根頭發,十個你都不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