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看她笑的模樣,姚臨深蹙著眉。

個中苦澀,他理解不了,他就知道,老師是百年之後,是被人懷念的飛船之母,是他要挽救的一大遺憾。他要幫她。

姚臨太理智了。

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好安慰什麼。

像是卡殼的機器,跟情感有關的算法少得可憐。

他等了那麼久,就是為了跟葉紫雲討論題目的。

“老師,最後一道題是您出的嗎?”

聽到這句話,葉紫雲下意識的以為他想走後門的,她還是有些自己是考官的覺悟的,“我可不能在上千張卷子中幫你提分。”

姚臨輕搖了搖頭。

“不,那張卷子不重要。我是想說,老師您出的這道題,我有一些想法。”

英雄不問出處。

因為女性的身份,葉紫雲在做學術的時候受過不少歧視,推己及人,她從來不介意任何人來和她討論問題,哪怕他隻是個大一學生,所以她直接了當地接受了。

“你說。”

姚臨就將自己的在卷子上沒提的更深的見聞,全說了出來。

就在夜空之下,草坪上,滿身是土。

兩個人一個人拿著本子滔滔不絕,一個人越聽越興奮,沒有男女差異,沒有師生差異,沒有年齡差異,完全就是被同一個學術理想吸引到了一起。

天完全黑了,今天的天氣很好,星星閃耀甚至能看到星雲。

肉眼能見到的大多數星雲都是紫色的。

葉紫雲以前接受采訪的時候,說自己對航天事業的熱愛,都說自己一出生就和那片星空結下了不解之緣。

她叫紫雲,也就是星雲。

葉紫雲的眼中不知不覺地盛滿了淚水。

“我想。我們的科研小組保住了,謝謝你小臨。歡迎你來我的小組,不。你一定得來。”她鄭重地邀請道。

“當然,老師,我就是為了幫你而存在的。”

姚臨從草坪裡撐了起來,說道。“請您不要後悔,不要哭泣,您選擇的路是正確的。”

葉紫雲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們沒有發現,草坪的一角有不該存在的風吹亂了灌木林。

..............

陸千珣到達M國的時候,M國豔陽高照。

但是陸千珣沒空調整十二個小時的時差,他必須去抓那個吸葉子在吸葉子違法的州被抓進局子裡的“好弟弟”。

坐在計程車裡的時候,他給姚臨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可能是考試的時候關機了沒開,於是他又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保姆接了。

疲勞了一天他的聲音有些喑啞。“姚臨回來了嗎?”

“沒有?”

陸千珣看了眼時間,明明都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姚臨沒有其他地方可去的。

於是他又給公司的助理吳助理打了個電話,叫他去考場找找人,把人安全帶回家。

沒找見人,就直接報案!

他家小鳥那個模樣,一個人在夜裡失蹤,不比女生安全多少。

陸千珣下計程車進警察局,拎著一個鐵皮箱,掏了一筆保釋金,將陸景春保了出來。

看見年輕人清冷的臉龐上寫著倔強兩個字,他捏了捏眉心。

“我說什麼來著,你碰那東西會出事。”

陸景春斜瞥了他哥一眼冷哼一聲。

“多管閒事。誰叫你來的。”

“我可說好了,我在成為鋼琴家之前是不會回去的。”

陸千珣看著眼前好像渾身燃著理想光輝的青年,眼中晃過了另外一個身影。

以前他就很容易被理想主義者吸引,他陪著小景長大,看他從小按琴鍵,說著熱愛,說著理想,就覺得他真是與眾不同,與他這個沒有理想,一切都在向錢看的人有著天壤之彆,所以他願意一直守護著他,守護著他在錢和生存壓力下一文不值的理想。

他一直以為,隻有在愛和嗬護之下,被保護的很好的人才配談理想。

但是姚臨告訴他,不是的。

真的有人,都要賣身了,還有對一件事物的熱愛。

這樣一想,陸景春往日最吸引自己的東西突然就變得模糊了。

陸千珣從兜裡點了根煙,吐了口煙。

“鋼琴家......”

哈。

他真的要說出他忍了那麼多年,一直想說的話了。

“不就是鋼琴家嗎?”

“真的能聽得懂的人能有幾個,回國也能做鋼琴家,我買通告,將那些鋼琴家全都請來給你撐場麵,天天營銷你是大鋼琴家,那就是鋼琴家!”

有錢什麼買不到!

陸景春聽到之後臉一陣紅一陣白,又是一陣青。

“啪”得一巴掌甩到了陸千珣的臉上。

“哥。”

“所以我才說你,俗。”

“以後,彆再來找我了!”

以往這個時候陸千珣該賠禮道歉了,可是這一回他卻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他臉一黑,拿著它剛取了錢,俗不可聞的鐵皮箱,轉身就走。

陸景春看著哥哥轉身離開的模樣。

升起了濃鬱的不安感。

好像這次趕走陸千珣,他真要失去對自己來說極為重要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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