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M國怎麼可能給我們用他們的機器......”葉紫雲緊皺著眉道。
M國如果已經打定主意地毯式搜索能源的話,根本不需要齊霄院士的論文答案,他們隻想儘快搶占專利的先機。
跟來搶東西的人說,我們合作吧,各分百分之五十,一起雙贏,他會怎麼想?
他大概會想,你有病吧?
“不知道有沒有商量的餘地,我在M國也有些朋友,情鑰,麻煩你幫我聯係一下艾德華,喬治,約翰,他們幾l個。”齊霄院士一邊輕咳著,一邊身體前傾地囑咐道。
蘇情鑰點了點頭,馬不停蹄地側過身,背著他們幾l個人,手指戳戳點點,打起了電話。
電話越打,蘇情鑰的臉色越差,她丈夫口中的國外朋友,沒有一個願意接聽他們的電話。
好像在他丈夫病好之後,他們就一同消失在了這片時空,蘇情鑰的眸光落在角落裡,她收到地上的那些花束上,分明還有用M文寫著慰問語的花束,她打著打著電話,氣惱地走了過去,在那些花束上踩了過去,碾了兩下。
蘇情鑰年輕的時候,也是遠近聞名的暴脾氣,年紀上來了之後,經曆了大風大浪,磨礪地沉穩了許多,但是偶爾還是會展現一下她火爆的性格,就譬如現在。
齊霄看著媳婦氣到踩花,無奈地一笑,“你跟那些花過不去做什麼?”
“惹你的不是那些死物,而那些死物背後的主人,他們一起不接我的電話,應該是知道了點什麼。”齊霄院士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說服蘇情鑰,也是在說服自己地道,“他們應該也有苦衷.....他們背後也是他們自己的國家。”
“你們過來一下,把那些花都端到外麵去吧,彆讓他們惹了你們師娘。”
正在茶幾l前麵的幾l個博士察言觀色已經很久了,聽到院士的吩咐,麻溜地行動了起來,一個人抱了幾l束花,很快就將地上的花全都清掃出了病房,連地麵上被踩下的彩色花瓣都打掃了個一乾二淨。
整個房間,隻留下了姚臨今天才帶進來的那束新鮮的花束。
那些潔白的花朵,嚴格意義上並不適合贈送給病人,有點犯忌諱,隻是齊霄院士格外喜歡白色的花束,康乃馨又帶個康字,花店老板編織了可以祝病人身體健康的美好寓意,葉紫雲才選了這麼一束花,沒什麼特彆的。
但是就在博士學生們準備把姚臨的花也一起帶走的時候,齊霄院士卻突然開口叫了停。
“那束就留下吧。”
博士學生略帶困惑的表情傳遞給齊霄院士,齊霄院士微笑著對向他看來的葉紫雲和姚臨道。
“雖然這位小同學說他沒有見過我,但是我還是覺得他是我的小幸運星。第一次見麵,我們就聯係上了DoctorZero。這是第二次見麵,我也希望能蹭上一些運氣,化險為夷。”
蘇情鑰不讚同地看著齊霄道,“老齊,你是科學家,怎麼能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齊霄手隔著病號服,捂住了肝臟移植手術的傷口,“誰讓我真的見過一次奇跡呢。”他呢喃著。
一直沉默在葉紫雲背後的少年走上了前來,在老院士的病床前站定,手指撫過床頭櫃上的花束,回過頭,清冷的聲音,淡淡回應道。
“您放心,幸運一定會再次眷顧您的。”
齊霄的命,他都可以從死神手裡搶回來。
一個專利而已。
他肯定搶的到。
...........
運動場
姚臨本來以為自己忙起來一定參加不了第二天的百米跨欄了,沒想到,葉紫雲老師將他扔回了運動場,然後和高盛嶼還有陸千珣兩個“大人”一起去想辦法去了。
陸千珣並不懂科技,但是他作為稱霸亞洲、登錄歐洲的信息網絡巨頭公司的董事長,有人脈,他可以聯絡上M國的理事。
他們二人還有齊霄院士的一些博士生,試圖直接前往M國發動語言的力量說服M國人與他們一起合作,但是肉眼可見的......情況不會太樂觀,就連和齊霄院士交好的科學家都已經失聯了,現在去求人合作隻會吃閉門羹,人家不在乎,因為齊霄的理論優勢沒有技術優勢的支持就是一張白紙。
M國現在顯然十分自信,他們認為,他們發現新能源的時間,一定比華夏發明出來新鑽井機器的時間短。
優勢在M國時,跟他們做任何談判都是沒有用的。
這是M國的盲目自信,因為他們並不清楚,這世界上最厲害的計算機已經站在了華夏這邊,站在了葉紫雲的國家這邊。
對姚臨來說,想出來一個鑽井技術並不是難事,難得反倒是到底要不要找M國合作。
他想到齊霄院士在他臨走前對他們說的話。
——“人類的進步需要技術,但是技術往往是封閉的,所有國家都或多或少有些隱瞞,寧可自己摸黑走夜路,也不肯拉著彆人一起合作,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到什麼時候結束。”
姚臨一直覺得隻要夠強,就不需要其他人了,但是他確實忘了思考,人類是弱小的,要是完全放任他們自己各乾各的,什麼都做不成。
跨越最後一個跨欄,姚臨奮力一搏,終於抵達了終點,正平複著身體急促的呼吸時,與他相隔不遠處,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撞到了最後一個跨欄的欄杆上,驚叫了一聲後,便將腿蜷縮了起來,躺倒在了地上,呲牙咧嘴地痛呼。
百米跨欄,學校著名皮外傷項目,果然名不虛傳,姚臨心想著。
有人受傷,隻是概率問題。
他剛想湊過去看看傷員的情況,就被同班同學的驚呼聲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