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向高的話,百官們頓時長出了一口氣!尤其是文官們更是徹底放心下來,甚至還有些喜形於色的樣子!因為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劉昊嘉殺回來!要是劉昊嘉殺回來,他們肯定都沒好果子吃!
但是現在他才弄走了十幾萬人,而且其中還包含了大量的女性和老弱。真正能用得上的青壯就更少了,完全算不上危險!就算是海軍被他全帶走了也不怕!海軍嘛,顧名思義是在海上飄的,難道還能殺到陸地上來?大不了讓就是想當海盜都搶不到東西!
這時彆說文官開心了,就是萬曆帝都放心不少!要說他不擔心劉昊嘉造反殺回來那是不可能的,隻不過因為他比較了解劉昊嘉,擔心的程度比較低而已。現在聽到劉昊嘉手下才這麼多人,也就不用擔心了!
可是就在這時葉向高在嘈雜聲中朗聲說道:“但是錦衣衛發現了不少線索,可以確認武國公向海外移民並不是這半年才開始的,現在有據可查的時間已經能追溯到6年前。沒有證據可查的時間將會更長!這這麼長的時間內武國公運走了多少民眾完全不可考,隻能初步估計不低於五十萬人!而且其中絕大部分可能都是青壯!”
他這話一說話,百官們頓時就傻眼了!原本還嘈雜的大殿裡頓時鴉雀無聲!五十萬人,而且這還是最低的限度,這太可怕了!如果想葉向高說的那樣,這五十萬人裡絕大部分都是青壯的話,起碼能組織出十萬大軍來!再加上劉昊嘉手中完整海軍,這下子海路齊全,反攻大明不是夢了!
聽到這個數字,就連萬曆帝剛放下的心思也被葉向高的話被刺激的提了起來!雖然他對劉昊嘉有著明確的認知,知道他造反的可能性不大。但他身為皇帝,本能的就會希望掐滅一些造反的苗頭!
而逃最擔心的恰恰是劉昊嘉造反!因為劉昊嘉可是有著“大明軍神”之稱!這十萬人在他手裡頭起碼頂得上三十萬人!如果讓他攻入大明內部,再裹挾一些人,轉眼之間幾十萬的大軍就出現了!再有心懷不軌的人伺機起事,大明隻怕是頃刻間就是烽煙四起!
而且他可以肯定劉昊嘉如果登陸的話,極有可能是在江南地區登陸。那裡是大明的腹心之地,絕大部分的財稅都出自江南。一旦江南被他占據了,大明可就危在旦夕了!
所以他懷著一絲希望說道:“你是怎麼確定的?可有證據?”
葉向高從手中的一摞文書中抽出幾份文書,示意旁邊的宦官交給萬曆帝。同時說道:“這幾份文書中,大部分是人牙子的供狀,另有一份計劃文書是在一個庫房中發現的。這個庫房應該是專門存放各種卷宗的。這份卷宗之所以沒有被帶走,估計是因為時間比較久了,收拾的人覺得沒什麼用留下來的。因為其他5年之內的卷宗全部被帶走了。從這份文書上可以看出來,武國公開發海外之地是早有計劃的。他將其稱之為大明的南下拓疆計劃。”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萬曆帝已經找到並打開了文書在快速翻看。看到萬曆帝急切的樣子,葉向高在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向百官們介紹說道:“武國公的這份計劃應該是最初計劃的一部分。他計劃用蠶食,購買,挑撥土著廝殺等辦法在海外拓展荒地,在移民充實的同時努力同化本地土著。等本地漢人占據多數的時候,就會將其劃歸為大明疆土。武國公已經將該地區畫出了五個行省,甚至連名字都起好了!”
百官們聽到“五個行省”的時候立刻發出一陣驚呼!五個省啊,那得多大的一片土地啊?就算是武國公劃分的行省麵積小一些也是很了不得的!這能安置多少百姓啊,安置多少官員啊!
再本官的喧嘩聲中,萬曆帝拿著文書緩緩說道:“海東省,踏波省,平波省,安波省,望鄉省!武國公起名字的本事一如既往的差呀!行了,朕就感慨一下,你繼續往下說。”
於是葉向高接著說道:“從這本文書上來看,武國公在當時就已經開始小規模向海外移民了!但移民的力度不大,每年核算下來都不到兩千人,而且男女混雜。他們應該就是武國公最初安排墾荒的人手了。所以從這一點上來看,武國公在海外應該不缺糧食。”
聽到這話本官們頓時默然了!一個大明軍神,手中握有充足的人口,還不缺糧食,這太嚇人了!
可是偏偏葉向高又補充說道:“根據這份文書上的提示,錦衣衛做了大量的調查。特彆是找了許多人牙子問話。結果從他們口中得到了一個很不妙的消息。那就是至少8年前,武國公就已經專門安排人通過人牙子購買人口運往海外。這些人口的主要來源都是各地失地農民,受災的災民,還有流民。人被運往海邊進行交割,由海軍或是商船直接運走了。所以由此可以探知,文書當中的移民隻不過是武國公親自安排的移民,應該是其屬下的家屬。移民的主力還是以人牙子販賣的人口為主。根據現有的口供來推算。他們運往海外的人數每年不低於一萬!其中不排除還有很多人牙子沒有找到,或者他們說了謊的情況。也就是說武國公現在掌握的人口絕對遠遠超過五十萬人,而且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青壯!”
這下子文官們是真正有些害怕了!因為他們不少人都有過執政的經驗,直到那些失地的農戶還好一點,家中能夠有相對穩定的食物來源,至少能保證家人活下去,所以家中老弱齊全。
可是災民和流民就不一樣了!在他們這個群體當中,老弱是活不下去的!所以人牙子收攏來的必定都是青壯!這些人經過殘酷的自然淘汰,能活下來的無一不是堅忍彪悍之輩!隻要給他們一把兵刃就可以充當士兵使用!若是給他們吃飽喝足,再加以訓練的話,那可就是一隻精銳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