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增壽這次反應慢的話,隻怕還要再吃一頓苦頭!不過好在他此時已經反應過來,就在身子向下落的時候急忙收起大腿抬高膝蓋,這才沒有被墩再地上!
可是即使是這樣,膝蓋著地的時候他仍覺得鑽心的疼!所以他不得不向前撲倒,用雙手撐住地麵,才勉強擺出一個尚可的跪姿!
劉昊嘉可不在乎他的感受,直接開口問道:「徐增壽,本候現在問你,你確定徐培江所開的店鋪是用你們徐家公中的銀子置辦的嗎?」
徐增壽此時疼得臉色扭曲,隻能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說道:「沒錯,就是徐家的族產!」
劉昊嘉點點頭又轉向徐培江說道:「徐培江,他說是染坊是公中的產業,你有什麼說的?」
徐培江立刻大聲說道:「他騙人!我家這一支雖然和鬆江徐家都是一個祖宗,但根本就不是一支的,上兩代前就已經分家了!」
劉昊嘉聽到這裡立刻笑了!他知道徐培江終於說出了他最需要的答案!所以他立刻轉頭看向徐增壽說道:「他說他們這一支和你們鬆江那支早就已經分家了,你怎麼說?」
徐增壽這下子立刻就說不出話來了!分家這兩個字在中國社會倫理當中是相當重要的一個詞,這意味著雙方除了共同擁有一個祖先以外,再沒有任何交互的地方,經濟是完全獨立的!
分家在當時來說是重要的事情,哪怕是普通小民分家也要有族中的長者,鄰居,村長或糧長等人出麵做見證,將家業一五一十的分清楚,並寫下詳細的文書留存在案才算是正式分家!
若是一地的望族由於家族人數過多必須要分家的話,更是當地的大事,根本就瞞不住的!隻要派人當地去一打聽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隻要確定他們已經分家,那徐增壽所說事由就絕對不成立,治他個誣陷,欺詐之罪絕對是輕而易舉!
隻不過孫縣令完全沒有查證就判了徐增壽獲勝,鋪子和染坊歸於徐家名下,要說這其中沒有什麼貓膩那才叫奇怪呢!而且到最後這鋪子和染坊是不是真的落在徐家的族產裡麵也未可知!更大的可能性是落在徐增壽手中!
劉昊嘉見徐增壽沒有說話,就追問說道:「徐增壽,現在本候在問你的話,如果你不說話的話,本候就默認你認罪了!」
可是徐增壽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認罪!他稍微仰起頭說道:「他說分家就分家呀,一個祖宗如何分得清?」
劉昊嘉放鬆身體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能因為徐培江的一麵之詞就確定你們是兩支!不如這樣吧,本官派人到鬆江去查問一下,剛好最近聽說張相爺丈量天下田畝的事情在鬆江始終推行不下去,可以一並查一下!」
徐增壽聽到這話臉上的冷汗就更多了!他知道劉昊嘉九成九是在嚇唬他,問題是他也不知道劉昊嘉會不會抓住那百分之一真的敢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