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婚禮(2 / 2)

不過江承夜的妹妹到現在還沒著落就是了。

晏朱明從小便用年長一炷香和長嫂的身份壓著江承夜。江承夜自然不服,奮起反抗。但晏朱明是個跟著郡主母親從小耳濡目染長大的,心眼可比江承夜多太多了。

但凡兩人惹出禍端,都是江承夜背鍋,晏朱明則扮演那個辛勤給他收拾爛攤子的角色,一句“都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好,沒有看好弟弟才讓他犯下此等錯事”讓江承夜做了三年的噩夢。

每次她說這句話,大家都心疼萬分,圍著她噓寒問暖,而一邊,大棒子全打在江承夜的背上。

他每天跟在她身後隻會念叨:“憑什麼我長兄要娶你?”

顯而易見,隻要她嫁進了江家,江承夜的日子隻會更難過。

同時,他每日不遺餘力在江家人麵前控訴晏朱明的惡行,隻可惜大家都隻相信晏朱明,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裡。

江承夜愈發絕望。

而晏朱明就愛看他吃癟的樣子,便會回他:“自然是我和你長兄青梅竹馬、兩心相許。你如今該多奉承我,等我嫁進來,才會給你相看一門好親事!”

嫁給他,不過是權宜之計。晏朱明回房,繡架上火紅的嫁衣已經繡至尾聲。衣擺上一隻騰飛的鳳凰淩空而起,角落裡那輪旭日還差兩針。

他們的婚禮被定在了三七那日。

那天京城下了初雪,沒有十裡紅妝,沒有賓客三千,紅色的轎子上掛了白色的綢緞,整個將軍府飄散著黑色的奠字,唯有江承夜的院裡有零星的紅雙囍。

一切儀式都被簡化,兩人牽著紅綢,頭頂皚皚的白雪拜過父母,便被送入了洞房。

談幼筠不想委屈晏朱明,因此洞房還是認真布置過的。江承夜黑著臉走進去,大手一揮把床上的堅果掃了個乾乾淨淨,隨後一頭倒上去,翹著腳對晏朱明說:“娘子,脫靴。”

晏朱明剜了他一眼,根本沒有理他,兀自摘了頭冠坐到妝台前。談幼筠已經將將軍府的賬目擺在了她的妝台上。

白芷從陪嫁箱子裡翻出一個小算盤,晏朱明一抹,便開始撥弄起來。

被她刻意忽視,江承夜也已經習慣了。他憤恨地自己踢掉了靴子,翻身滾進榻裡,背對著她。

這幾天籌備婚禮,又要兼顧喪事,他很是疲倦,這麼一躺,竟然就睡下去了。

夢中,晏朱明一席白衣跪在談幼筠麵前,絹帕掩麵:“都是兒媳不孝,兒媳沒有看好夫君,讓夫君犯下此等大錯!”隨後直接哭暈在那裡。

談幼筠捂著胸口,伸出手指著他:“這個逆子!逆子!家法呢?”

江承夜就這麼給嚇醒了。

他睜開眼,晏朱明放大的臉就出現在他麵前。

他嚇了一跳,差點彈開去,腦袋撞上了床架。

晏朱明立刻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看著滿目的紅色,江承夜才回想起這是在他的洞房裡。他死死盯著晏朱明,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出嫁隨夫,你這是什麼規矩?”

晏朱明冷哼一聲,伸手解他的衣襟。

江承夜大驚失色,捂著胸口往床內退去,然而床上並無他的退路,他便被晏朱明硬生生扒掉了外裳。

熱孝期間,婚服裡頭都是雪白的中衣。

晏朱明起身將外裳掛起來,然後折返,居高臨下看著他:“妾身這是服侍郎君的規矩!”

江承夜瞧見她的神色,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卻還是梗著脖子嘴硬:“有你這樣服侍郎君的麼!洞房花燭,丟下郎君,在那算賬?”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