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晏朱明將江承夜惡狠狠地塞進了馬車裡。

江承夜自知理虧,掏出素肘子來:“可惜八寶鴨丟在路上了。”

肘子一直捂在他的胸口,自然還冒著熱氣。

晏朱明瞥了一眼那肘子,又抬頭看他:“你就為了護著這個,才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江承夜梗著脖子:“他們人多勢眾,我雙拳難敵四手!”

晏朱明眼中立刻流出鄙夷的神色,明晃晃在說:真的麼?我不信!

江家父子為國鞠躬儘瘁,卻也深知將門不易,因此並不打算讓江承夜也步他父兄後塵。江承夜從小便隻讀詩書。他也曾對習武感興趣,隻是怕疼怕累,三天釣魚,兩天曬網。

“若是今日是承平哥哥,定不會被他們打成這樣。”晏朱明垂著眼道。

江承夜一怔,眼尾立刻又紅了起來。晏朱明聽他在破廟裡哭喊著“阿兄”,知道他是想念父兄了。可是斯人已逝,他們又能如何?

將軍府少了兩根頂梁柱,他便要由著它塌方傾頹麼?

“有些事情,我和阿娘可以幫你頂著,可是我們兩個婦道人家,很多事情也是力所不能逮。”她語重心長,“難道下回遇見這樣的事情,你也要抱著頭等著你阿兄來救你麼?”

“他如今,來不了了啊!”

聞言江承夜驀然抬頭。晏朱明幽沉的雙眸中倒映著他可笑的麵孔,她的眉頭深鎖,滿麵的愁緒。

他知道,若非今天晏朱明帶了人來,明日他的慘狀會被傳遍大街小巷。

他也知道,之前錦葵的事情他辦的魯莽,若非晏朱明收拾,他定然會弄巧成拙。

他更清楚,阿娘和晏府那裡,若無她隱瞞,事情隻會鬨得更大。

她在家裡日日欺負他不錯,可是大是大非上,她從來都是護著他的。

可分明她的肩膀也是如此柔弱,展開的雙臂亦是那樣單薄。

他湊近去,伸出手,像她方才環住了他一樣,將她環了起來。

晏朱明沒想到他會有此動作,正要躲,江承夜卻收住了手,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肩頭,悶聲問道:“梁王那裡,可有武師傅?”

晏朱明不動了。

一來,她方才已經意識到,她倆之間男女力量的差距。

二來,他終於肯上進了,她隻覺得欣慰。

她抬手揉了揉江承夜的亂發,說道:“有的。”

*

晏朱明陪嫁來的歐陽先生,不僅僅是個賬房。

談幼筠從法雨寺回來後,瞧見一臉青紫的江承夜,先是嚇了一跳。

晏朱明笑著同她解釋:“二郎這兩天日日勤奮習武。歐陽先生嚴格,受點小傷也是常事。”

談幼筠畢竟是將軍夫人,知道習武艱難,看著他的眼神便變得心疼起來,不過依然欣慰:“二郎知道用功,是好事。”

又叫人送了上好的傷藥來。

江承夜被歐陽先生布置了三個時辰的馬步,他蹲了兩個時辰,實在是受不住,啪得栽倒在地。

他蹲馬步期間,晏朱明就搬了張桌子在廊下和歐陽先生對賬,正算到家裡三個鋪子,被三房塞了幾個管事,虧得沒眼看。她心中騰得起火,江承夜那一聲噗通便正好給她加了把柴。

晏朱明將算盤如驚堂木般拍在桌上,起身去拎江承夜。

江承夜隻覺得自己屁股不是屁股,腿不是腿,想站起來,身子卻完全失去了掌控,趴在地上嗷嗷叫:“我真的動不了啊!”

晏朱明自己沒有習過武,自然不知道兩個時辰的馬步的厲害。她瞧著江承夜,隻覺得他又在犯嬌氣的毛病,俯身拎起他的胳膊:“彆裝了!兩個時辰馬步怎麼了?”

歐陽先生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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