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等著薑祜的到來。
他及踝的長發微微飄蕩,古井無波的眸子裡好像泛不起一絲波瀾。
他負手在後,望著前方。
漸漸的,前方出現了一道影子,影子落地,化成人形。
他一襲黑衣,站在道祖麵前,和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薑祜像極了一把鋒利的劍,直勾勾的看向道祖。
薑祜眼裡是一望無際的黑,輕描淡寫的說著,“你找我?”
道祖盯著薑祜看了很長時間,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著,“薑祜,你的目的達到了。”
薑祜頓了下,嘴角上浮,“不,沒有。”
他要年年心裡隻有他。
他眼裡的瘋狂偏執比任何一個世界的他都要更甚。
他本質裡,就是瘋狂而又偏執的。
“你越距了。”道祖平靜的說著。
薑祜笑了,“這是年年自己的選擇。”
這次,是年年選擇了他。
道祖深諳薑祜的性子,抬了抬眼,“就在不久前,少主因為你,動用大半神力,破壞了天命石。”
薑祜麵上所有的神色瞬間凝固,暗色翻湧。
天命石……
她怎麼能這麼傻?
“薑祜你知道,少主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
所有的一切都將交托到她手上。
她是整個六界的主宰,現在的她,還不足以承擔起這份重擔,任何會動搖她的東西,都不該存在。
道祖看著薑祜的眼神越來越平靜,平靜到仿佛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她怎麼樣?”薑祜有些緊張,恨不得現在飛回去看看墨年年的情況。
道祖又一次說道:“少主平日裡雖偶爾頑劣,任性妄為,但從不會犯下這種錯誤。”
道祖繼續說著,聲音威嚴中夾著冷厲,“因為你,她數次無視小世界規則濫用神力,隨意穿梭小世界和神界,現在更是試圖破壞天命石。”
“你我都清楚,天命石有多危險。”
要不是因為墨年年的身份,她能不能好好的走出神域都是個問題。
古往今來,敢動天命石的,隻有墨年年一個。
薑祜眸子閃動了好幾下。
他心情略顯複雜,又疼又脹。
年年……
年年為了他做到了這個份上。
薑祜睫毛微閃,遮住了眼底所有色彩。
“道祖叫我來到底想說什麼?”
“薑祜,之前的賭約作廢。”
薑祜笑了,“已經開始了,這件事豈是你們說結束就能結束的?”
他花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堵上了所有,圖的不過就年年一人。
怎麼可能說結束就結束?
道祖沉默良久,“神域離不開它的主人,少主曆劫的時間快到了。”
“與我何乾?”
薑祜嘴裡說著這四個字,雙手卻不由自主的微微蜷縮。
他比誰都不希望年年出事。
年年要曆的劫,是前所未有的。
道祖狹長的眸子輕描淡寫的看了薑祜一眼,“我們不該站在對立麵。”
薑祜冷笑了一聲,神色略顯輕蔑。
“從一開始,逼著我離開年年的,不就是你們?”
道祖難得的沉默了,沉默了好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