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化儀式很複雜,管家早早做了準備。
古堡裡密不透風的地下室裡,用鮮血畫成了繁複的咒語。
法陣旁邊,薔薇花綻放,一簇簇,一朵朵,紅的耀眼。
神秘,古樸,血腥。
吸血鬼管家將薑祜帶了過來。
他最後一次問道,“你真的確定了?”
薑祜沒說話,徑直走到了法陣中心,他冷淡的看著管家,“開始吧。”
吸血鬼管家神色複雜的開啟了法陣,高聲念著咒語。
他取來特製小刀,劃開了薑祜的手腕和脖子。
吸血鬼和狼人自愈能力很強,隻有特製的刀具才能保證傷口不愈合。
薑祜臉色微白,閉眼躺在法陣中間。
鮮血從他身上一點點流出去,浸入法陣中。
法陣好像瞬間活了過來,貪婪的吸食著薑祜身體裡的血液。
管家在一旁看著,時刻注意著薑祜的動靜。
薑祜渾身一顫,臉色白了幾度。
法陣也開始不斷的震動。
法陣是為吸血鬼準備的,它檢測到了薑祜體內的狼人血脈,自動開始了抗爭。
細密的疼蔓延了薑祜全身。
好像被無數根針釘穿,難受到了極點。
他微微蜷縮著,指尖陷入了掌心中。
鮮血不斷湧入法陣中,隨著法陣力量的加強,他身體的疼痛越發明顯。
難受到了極點。
他身體越來越冰冷,他能很明顯的感受到生命力的流逝。
可無處不在的疼痛刺激著他,連昏迷都做不到。
他頭頂的狼耳和尾巴若隱若現,幾乎快要消失不見。
他蜷縮在一起,死死咬著下唇,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吸血鬼管家有些不忍心,“我看您快撐不住了,要停止嗎?”
現在還有機會中斷,再過一會兒,就真的沒機會了。
薑祜嗓音顫抖的不像話,整個身體被汗水打濕。
“不……不用……繼續……”
薑祜失血量達到了百分之三十,他整個人疼的快要神誌不清了,頭頂的狼耳和尾巴隱隱剩了個輪廓。
他還能堅持,大人等著他回去,他一定可以的。
這才百分之三十,還有百分之四十,他……他可以的。
管家有些不忍心,偏過頭,不再看他。
“砰!”地下室的大門被猛的打開。
一雙漆黑華麗的翅膀降落,墨年年出現在門口,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眼睛通紅,犬齒冒了出來。
管家有些錯愕,“王。”
還不等他靠近墨年年,一股強勁的力度推開了他。
墨年年一掌毀了運轉中的法陣,薑祜迷迷糊糊的睜眼看了墨年年一下,他張了張嘴,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墨年年彎腰抱起他,往他嘴裡塞了顆藥,他身上流血的部位止住了血。
墨年年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死死盯著管家,“這個賬,我們之後再算。”
說罷,她背後翅膀微閃,一個跳躍,離開了地下室。
管家望著墨年年的背影,微微欠身,說了句,“是。”
那個半狼人在王心目中的地位,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高。
管家歎了口氣。
怒火幾乎快要衝到墨年年頭頂。
她真的太生氣了。
薑祜這個傻子!
狼人和吸血鬼之間天生存在克製關係,自古從未出現過狼人想不開轉化成吸血鬼的先例。
隻要了解轉化儀式的都不可能傻到做這種事。
狼人和吸血鬼的血脈同時存在身體裡,不用想也知道有多難受。
薑祜簡直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