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的死是他心中最深的一根刺,碰不得,拔不掉。
要是可以,他早就想和那隻厲鬼同歸於儘了。
墨年年很厲害,這是他離報仇最近的一次。
他天人交戰,糾結的快要瘋了。
他沉默了很久,墨年年倒是很放鬆。
她這狀態一點都不像是去打架的,像極了春遊。
她時不時和薑祜說幾句話,試圖緩解他焦慮的情緒。
效果不佳,薑祜依舊很慌亂。
墨年年歪著頭想了想,拉過薑祜,給了他一個深吻。
這個世界,總算是輪到她主動了!
開心。
墨年年放開了薑祜,摸了摸他燙手的耳朵。
“在這兒等我,我很快下來。”
“我送你到結界。”
他進不去,但他想在門口等著,至少……能安心點。
墨年年態度很是強硬,“就這兒,萬一我和他打的太激烈,你離太近了會不小心誤傷的。”
薑祜張了張嘴,還不等他說什麼,墨年年捏了捏他的耳垂,和他講了一大堆道理。
說什麼他考的太近了影響她發揮,她會一點擔心他之類的。
說罷,她又親了薑祜一口,親在了薑祜最敏感的耳垂上。
薑祜暈頭轉向,腦子裡空白了好長一段時間。
等他徹底清醒過來時,麵前早就沒了墨年年的身影。
他望著山頂。
在剛才那一瞬間,他就後悔了。
他不想報仇了,他想永遠和年年在一起,就這樣,就這樣挺好的。
他繃緊了心弦,默默祈禱。
道觀修在一座山上。
當初修建道觀的人可能是想累死所有上山的人,修了幾百層的台階。
墨年年飄的快吐血了,才見到那座破敗不堪的道觀。
道觀長時間沒人清理,牆壁斑駁,掉了好幾塊,周圍也是這缺一塊,那兒缺一塊。
雜草和蜘蛛網更不用提了,占據了整個道觀。
墨年年繞過破敗的道館,找到了薑祜說的結界。
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進去。
她踏了上去,腳踩上了什麼東西。
她低頭一看,眼神立馬冷了下來。
那是被歲月腐蝕了的骨頭。
全都是人骨。
上邊落了灰,墨年年之前還沒怎麼注意。
放眼望去,所有都是。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試探性的,往前邁了一步。
腳下的骨頭又碎了些。
踩上去哢哢作響。
她眼神更冷了,走到了結界邊緣,周圍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像是空氣。
她伸手摸了摸,感到了一股排斥力。
似乎在阻止她進去。
她伸手,用了勁,甚至用上了魂力。
這下,結界打開了,她走了進去。
結界內外完全是不同的場景。
要是結界外還能稱得上枝繁葉茂的話,這裡簡直是寸草不生。
荒蕪,除了荒蕪還是荒蕪。
這個道館確實有點本事,能開辟出這麼個大空間。
她剛一踏入,那隻厲鬼感知到了她的存在。
他發出了低沉嘶啞的聲音。
有些古怪,不像是人聲。
據說魂體在人世間徘徊的時間越長,越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