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魔術(2 / 2)

不虧才怪!

但,這一情況在去年下半年開始逆轉。

尤其是九月份後,三炭場開始扭虧為盈。

入冬後,更是大賺特賺!

一個冬天下來,居然成功的逆轉了虧損,還略微盈餘了一萬多貫!

偏生,汴京的百姓,還沒有任何怨言。

至少,呂公著沒有聽過。

這是怎麼做到的?

劉惟簡說,乃是‘主上經營有道,聖哲布德,於是,百姓得利,朝廷獲益。’。

繼續追問才問出來,卻是三炭場從九月開始,不再直接賣炭與腳商。

而是開始售其‘蜂窩煤’。

三炭場靠著蜂窩煤,一個冬天就賺了三十萬貫,直接將上半年的虧損填平,還實現了盈利。

老實說,呂公著在知道這個事情後是震驚的。

因為他之前從未聽說過什麼蜂窩煤。

這也正常——大宋富貴人家取暖,用的都是木炭。

而待製以上的重臣之家,直接用的就是朝廷發的上等木炭!

像是宰執級彆,每個月可以領到一千兩百束的柴薪和兩百稱(一千兩百宋斤)的木炭【嘉佑祿令規定】。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根本不會關心民間的燃料情況。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綾錦院。

而且,綾錦院的變化,超出了呂公著的預料之外。

自從綾錦院被撲買後,朝廷直接甩掉了一個財政上的包袱,光是這一點,每年節省的支出就達到了二十幾萬貫!

不止如此,通過退贓、退賠,綾錦院挽回了十幾萬貫的損失。

但,這些和正旦後,綾錦院的布鋪的銷售火爆情況相比,就太遜色了。

在不過一個月內,綾錦院就賣出去了兩萬多匹棉布,十幾萬匹的其他布料。

光是賣掉的棉布,總價值就已經超過了三十餘萬貫!

而劉惟簡說,在綾錦院內,還有十幾萬匹的棉布,正在紡織或者已經紡織出來。

呂公著在看完賬本,聽完劉惟簡的介紹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因為,劉惟簡告訴他,這隻是一個開始。

元祐二年的棉布上市,隻能算是淺嘗輒止。

若今年,熙河的棉花再次豐收。

那麼明年大宋就將擁有超過一百萬匹的棉布!

於是,從明年開始,僅僅是棉布一項,收入就可能達到一千萬貫!

而朝廷的利潤,在十倍以上!

簡直恐怖!

更恐怖的,還是劉惟簡描述的,未來綾錦院的棉布年產量,還會不斷攀升。

一百萬匹也隻是開始。

兩百萬、三百萬、五百萬甚至一千萬匹都是可以想象的。

劉惟簡的話,當時就讓呂公著渾身顫抖了。

而棉布卻也隻能算是個開胃菜。

緊接著端上來的,是官家命街道司,在汴京城中新設的‘賣糖司’。

同樣是正旦過後,開始營業的這個機構。

在一個月內,賣出去了紅糖三萬多斤,糖霜五千餘斤。

這還隻是零售的銷售額。

各大正店、瓦肆勾欄,都在大量采購。

一個月內,賣糖司賣出去的紅糖達到了十萬斤,糖霜兩萬斤。

銷售額超過了十六萬貫之巨。

而朝廷的成本,卻隻有不到五萬貫。

而糖,還在從交州源源不斷的,通過運河運來京中。

未來,賣糖司將在揚州、杭州、真州、潁昌府、洛陽、大名府等地,都開設官衙,專賣紅糖、糖霜。

預計每年可為國創收數百萬貫,相當於憑空多了一條和鹽稅一樣的收入來源。

而綾錦院的布帛和賣糖司的收入,都隻是今年才開始的。

兩者雖然很驚豔,但創造的財政盈餘,加起來也才不到五十萬貫。

剩下的三百多萬貫的盈餘。

是從都曲院的酒曲、都商稅院的商稅收入以及店宅務的租賃收入、街道司的物業錢身上賺出來的。

其中,根據劉惟簡介紹,都曲院和都商稅院的進項最多。

都曲院在兩年中,增加了超過九十萬貫的酒曲撲買收入。

自然,不用想,這部分增加的收入,是從那五家禦準經營玉液酒的正店身上賺的。

但,都商稅院在去年,商稅總額竟達到了一百五十萬貫,這就是呂公著沒有想到的了。

因為,在呂公著原本的認知中,官家取消了汴京城門稅後,汴京的商稅收入應該大降才是。

但事實卻非如此。

在失去了每年十幾萬貫的城門稅後,都商稅院的商稅,反而逆勢增長,從過去的每年不足百萬貫,直接飆增到了元祐元年的裡程碑——一百五十萬貫。

百分之五十的增長率!

簡直就像是在變魔術!

而且,是非常誇張的魔術。

呂公著甚至都不知道,這個魔術是怎麼變出來的?

但他也知道,諸司專勾司的數據是對的。

因為從取消城門稅後,汴京城的市場明顯的比過去活躍了許多。

不止京畿地區的商賈,紛紛入京做買賣。

便連其他諸路,也陸陸續續出現了入京做買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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