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樁公案,後來還是蔡京在趙佶時代識破的。
可惜的是,靖康之變,這兩件石刻先後下落不明。
所以現代隻有拓印的副本傳世,趙煦的老師就經常扼腕歎息於此。
對趙煦而言,自然是真品、贗品,朕全都要!
……
汴京城,開封府府衙。
蔡京神色複雜的將範峋送出府衙大門,然後拱手道彆。
範峋則神情痛苦的走出府衙。
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倒在飛黃騰達的前夜!
“一事不密,以至於有今日!”他歎息著。
而在府衙外麵,好事之徒們,更是在指指點點,讓範峋根本不願多待,直接騎上馬就回家,打算立刻收拾東西,馬上去臨江軍赴任。
這汴京城,不敢再留了。
再留下去,搞不好一個‘怨懟不去’、‘徘徊逗留’的帽子就會扣上來。
蔡京目送著範峋的身影遠去。
他在心中告訴自己:“切不可有絲毫差錯啊!”
行差踏錯,就是範峋的下場!
於是,他回到府衙,立刻召見了開封府判官李士良、推官胡及,以及開封府左右都巡檢以及諸曹參軍。
一一告誡這些人,這些天都小心點,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誰都保不住。
而且,倘若有人敢在這些時間,玷汙開封府的名聲。
那他蔡京絕不會放過!
敲打了一番這些開封府的高官後,蔡京就將注意力放到那些主管關鍵部門的中低級文武官員身上。
蔡京首先點了開封府司錄司的提舉檢校庫楊文元的名:“司錄司檢校庫上下,尤其不可怠慢!”
蔡京拱手對著福寧殿方向道:“官家聖德,德音寬宥汴京百姓,發仁心、開府庫之錢,以賑濟汴京貧民!”
“而汴京城中,最易凍綏者,莫過於孤兒、老人!”
“司錄司檢校庫,肩負著為汴京孤兒托孤之重責!”
“從今日開始,司錄司檢校庫當日報汴京所轄孤兒情況,本府更將不時招問孤兒!”
“若有一個,因司錄司檢校庫不當,而有凍綏、饑寒之孤兒……”
“檢校庫涉及之人有一個,殺一個!”
蔡京猙獰的看向楊文元:“汝知否?”
楊文元將襆頭摘下來,對蔡京拱手道:“明府放心,若有一個孤兒,因司錄司不當而受凍綏、饑餓,不勞明府,下官先斬怠吏,再自刎謝罪官家!”
蔡京點點頭,他自然曉得,司錄司檢校庫的那些騷操作。
過去,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現在,誰要是敢攔他的路,他就肯定讓誰死全家!
“左右巡獄院!左右軍巡使!司錄司各獄官!”蔡京扭頭看向俗稱的開封府三獄院的武官們。
“今冬開封府,將重檢大獄……明春官家駕臨開封府視政前,本府要獄中絕無大冤!”
那些武官正要拱手領命,就聽著蔡京厲聲警告:“還有,但凡犯人庾死獄中,本府拿爾等是問!”
在大宋,要在監獄搞死一個人是很簡單的。
庾死是萬能的借口!
畢竟,人被關久了,見不到太陽,在潮濕陰暗的環境裡,自己得病而死很正常。
開封府過去每年庾死百人以上!
遇到那種不顧民生的官員,死上幾百個也不誇張。
但現在不同!
天子禦駕,開春就要駕臨!
萬一有刁民扶老攜幼來告禦狀,偏偏官家還受理了,再萬一查出點什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