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桉蹲著身子在擦欄杆,連背都沒抬一下,生怕哪裡沒擦乾淨會被扣分。
“你死心吧,三四樓掉下去不死也半殘,而且大門都出不去了,這裡你就肯定能摔出去?”
趙決明癟癟嘴,不吭聲了。
而這時覃秋澄歇息了一會,自己卻又站了起來,開始整理亂糟糟的書桌。
說是整理,她也隻是翻了翻桌子上胡亂堆放的書本和作業,到處亂掀掀亂摸摸的,看幾眼就放下,一副遊手好閒的模樣。
王察麵露不滿,時不時扭頭,看了好幾眼覃秋澄。
但想到自己是個大老爺們,不好如此計較,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提著兩袋垃圾下樓去了。
許夢瑤拿著掃把湊到江鯉的旁邊,忍不住小聲吐槽。
“學姐,她嘴上說著不怕死,但還是忍不住收拾呢。”
要是真的不怕死說出剛才的話也就算了,如此的表裡不一,是個人都會鄙視。
但不知道為什麼,江鯉卻並不反感這個覃秋澄。
江鯉總覺得她奇奇怪怪的行為暗藏玄機,甚至還對初次見麵的覃秋澄,充滿了幾分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親近之心。
正在用抹布擦桌子的江鯉看向覃秋澄,卻發現覃秋澄手裡拿著一本書,眉毛緊鎖。
“覃姐,怎麼了?”
江鯉眼看覃秋澄一直盯著這本書,忍不住問道。
看封麵平平無奇,就是本大學教材《形勢與政策》。
“你們這幾個人,好像沒有叫宗思博的吧。”
江鯉搖頭:“沒有。”
覃秋澄的問題有些蹊蹺,勾起了江鯉的好奇心。
江鯉連忙走過去幾步,看見覃秋澄捧起的那本書第一頁,用黑色的筆寫了個宗思博的名字,字跡看起來普通,透著幾分潦草,但奇怪的是像有小孩子惡作劇一般,用筆又畫了個方框把名字勾起來了。
這裡本來就不是他們的寢室,書本上有他人的名字也不奇怪,可因為那個方框的原因,江鯉的心卻總覺得不對勁。
江鯉放下手裡的抹布,快速將另外幾張桌子上的書本和筆記本都一一打開,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許夢瑤看江鯉表情不對,追問道:“學姐,究竟怎麼了?”
江鯉把六本書和筆記本依次攤開:“每張桌子上都堆滿了教材和筆記本,看這上麵的名字。”
分彆是江鯉,許夢瑤,林疏桉,王察,宗思博和蕭心。
後麵兩個不認識的名字,都被黑色的筆畫了一個方框。
這樣對比著放在一起清晰明顯,許夢瑤也覺得奇怪:“我們六個人一起進來,為什麼隻有四個名字,剩下的反而是兩個不認識的名字?”
陽台上的趙決明和林疏桉聽見動靜走進來,得知新發現後不由得也陷入了困惑之中。
覺得不公平的趙決明有些生氣:“為什麼就針對我,讓我沒名字啊,難道我是黑戶,不屬於這個寢室的嗎?”
聽到“黑戶”這兩個字,江鯉神情一動。
除了人,還有什麼身份在寢室會是黑戶?
那也隻有大學生們在寢室裡藏著掩著偷偷養的寵物了。
她剛才又看了一遍《周三衛生大檢查製度規則》,還在為第十條犯難,心裡嘀咕如果發現了寵物可怎麼處理。
畢竟把寵物丟到垃圾桶或者殺掉未免太過殘忍。
這小小的寢室一覽無餘,想要藏起來也不現實。
但在他們大致清掃了一遍寢室之後,根本沒有任何寵物的行蹤。
衛生檢查規則的前幾條若是犯了還隻扣兩分,但若是觸犯後麵四條規則,檢查結果就會直接不合格。
所以江鯉當時還著重提醒了幾遍,讓大家打掃的時候注意點,提防寢室有沒有養倉鼠之類的小型寵物,否則一旦被學生會查到,那就無力回天了。
江鯉心裡有了猜測,吩咐學弟學妹們繼續打掃,她則繼續清點書桌和書櫃上的物品查找線索。
江鯉是大四學姐,性格目前看起來還算靠譜,又是在場之中唯一一個生成特殊能力的人,幾個學弟學妹都很信任她,並不二話地就繼續去打掃衛生。
但剛倒完垃圾回來的王察就不樂意了。
他認為剛才覃秋澄在那裡吊兒郎當地翻東西,又在江鯉也開始學上了。
“一個這樣,兩個也這樣,真會偷懶。”
他故意沒放輕聲音,抱怨的話清楚地傳進江鯉的耳朵裡,江鯉也裝作沒聽見,眼睛飛快地掃過書本和筆記本。
大概四十分鐘之後,將六張書桌和書櫃上的物品都掃了一遍的江鯉,才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悶氣。
“你們過來看。”
她在寫有江鯉名字的筆記本和名為王察的筆記本裡,各自找到了一串數字,嘗試之後果然打開了兩張桌子上的電腦和平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