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放火燒了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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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深處,無數枯藤纏繞扭曲,在地上擰成一個巨大的法陣。

法陣中央懸空著一塊通透的石頭,正在散發著幽幽藍光,空中肉眼可見的浮沉被吸引著往石頭內部聚集。

若是鐘離玨在這兒,一眼便能看出這些微弱的細小塵埃,便是他們來了大洛王朝後再未察覺到的靈力。

“你終於舍得歸族了。”

法陣旁,一顆巨大的古樹上又緩緩浮現出一對眼。

易柏看向陽光下被炙烤得乾裂開皮的樹表,似笑非笑:“古榕長老這是哪裡的話。”

“您昨夜一讓影刃傳召,阿柏可就歸心似箭一刻不敢耽誤地回來了呢。”

古榕怒道:“口舌這般伶俐,手腳卻如此囉嗦!”

他無意與易柏多費唇舌,冷聲問:“大旱已經三年了,死的人越來越多,就連族中小樹也快要支撐不下去,我隻問你一句,到底何時動手?”

易柏做出一副驚訝的神情來:“難道是我不想動手麼?且不說行宮守備森嚴,那安平公主可是金丹期的修士,我一小小草妖,光是潛伏在她身側都已耗儘力氣,我能如何?”

古榕冷哼一聲,一節枯藤自土裡拔地而起,對著易柏後背猛烈一抽。

易柏不察,吃痛悶哼一聲,單膝跪倒在古榕身前。

“信口胡言!”古榕聲音發寒,直接驅動易柏體內與樹族的契約,將他五臟六腑緊緊攫取住,一雙無形的手按壓得易柏麵色蒼白,大汗涔涔,古榕方才出了口惡氣,緩緩住手。

得到發泄的古榕平靜道:“就當你先前說的都是真的。如今行宮的守衛都被安平公主抽調去各處布施棚維持秩序,她身上的靈力也早已被聚靈陣調走,與普通人無異。”

“為何還不動手?”古榕問。

被樹皮上巨大的雙眸注視著,易柏冷汗漣漣。

他本體不過是一株凡界隨處可見,再普通不過的淩風草,是他倚身生長的大樹在漫長歲月中開了靈智,這才連帶著它也啟了靈。

他妖力低微,更無天賦可言,大樹見他日日被踐踏,生了憐惜之心,這才與他簽了樹族的棲宿契約。大樹以自身靈力哺育他,助他化形,再借他的眼與雙腿,去看看自己未曾走過的這世間每一隅。

原本是雙贏的事,卻在大旱開始那一年一切都變了樣。

大樹在大旱中枯死,原本應該自行消散的契約,被古榕不知以何種秘法收束在了手中,將易柏變做自己的棋子,稍有不滿便以秘法控製折磨他。

古榕見易柏低頭不語,又換了副麵孔,放緩聲音勸慰:“我應承過你,隻要殺了安平公主,結束乾旱,換我樹族一線生機,我便立時將契約毀去。”

“難道你不想要自由麼?”古榕誘惑著他。

“自由?”易柏冷笑起來,“難道自由非得用一個無辜女子的性命來換,這算哪門子的自由?!”

古榕的樹皮幾乎都要皺成一團,多麼冥頑不靈的傻子!

“無辜?安平可不無辜。她是熒惑災星!是三年大旱的起源!因她的存在多少無辜百姓喪了命,多少樹族未啟靈智,便乾枯衰敗——他們甚至連睜眼看一看這個世界都做不到!”

“你和我說她無辜?”

易柏胸膛起伏不定,怒道:“熒惑災星,人人都說她是災星,唯有真正受災的難民當她是救苦救難的神仙。唯有她在真真切切的救人,當真可笑。”

古榕笑了:“災民無知,隻被眼前的蠅頭小利欺騙也就罷了,你與她相處三年,三年間無數次將她除掉的機會,你都無視,如今竟還愈發淪陷,誰敢說這女子不是災星?!”

易柏閉了閉眼,似是下定決心,終於妥協道:“彆演了。你彆動洛雲暮,我去幫你殺她那師兄。”

“你不就是想要吸食她的金丹助你化形嗎?她那師兄可是元嬰境界,若是碎裂,你能聚起更多靈力,不比洛雲暮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更好?”易柏冷聲道。

他厭惡地移開眼,不去看密密麻麻的樹上眼:“說什麼為了樹族,當真如此嗎?還不是為了一己私欲!”

古榕初初一愣,隨即放聲大笑起來:“好好好!我還當你是個傻子,原來也不全是。”

“竟能看穿我真正的布局,也算你有幾分腦子。”古榕狂妄地笑著,話音陡然一轉,“可我為何要應承你不動洛雲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