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是,天啊,她家明明很有錢,為什麼要這麼斤斤計較啊。這樣說的話,其實每個人吃東西的時候都是有偏好的,這個多吃點,那個少吃點,那個不吃……如果每個人都把自己沒吃過的東西說出來,那麼這平攤的錢根本不用算了,因為算不出來。
而且,這麼說的話,是不是還要根據每個人的飯量再去計算?吃得少的少給點錢,吃得多的多給點錢……天啊,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而且這事也說不出口,我們已經是高中生了,不是小學生,大家在某種程度上都算是正常人,沒人能問出這麼低情商的問題。
所以我們五人隻是愣了一會,然後就同意了(起碼表麵上是同意了)那個舍友的要求,我們先把除了披薩、薯條和炸雞的錢算了,分成六份之後,再把那幾樣食物的價格加起來,分成了五份,然後每個人該給多少錢,根據多退少補的原則,總算把錢分好了。
我至今還記得,因為原價和特價之間的差價,那次野餐我的實際花費是三十多元。如果不是那個舍友少給了一部分錢,我的花銷可以控製在三十以內。
現在想起來,其實我還是很不能理解那個舍友,她穿的鞋都是有名的牌子,上下學也有父母開車送她,櫃子裡永遠塞滿各種零食……怎麼會那麼摳門呢?
後來我遇見了很多有錢人,發現他們都跟那個舍友差不多,有錢和摳門其實是不矛盾的,隻不過因為我沒有體驗過有錢的生活,所以我無法理解罷了。
果然,還是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
-
說來可笑,在大學裡發生的第一件讓我印象深刻的事情,是我的傘被人拿走了。
那天還是我見到其他同學的第一天,在正式開學之前,我們還有個破冰班會,就是每個人上台做做自我介紹,然後玩玩遊戲,熟悉一下同班同學的活動。
夏季的南方總是下雨,班會排在晚上,出門的時候傾盆大雨。舍友提議回去換拖鞋,我同意了,雖然我的鞋子才幾十塊錢,但我也不想讓它泡在水裡十分鐘直接報廢。
換好拖鞋,來到宿舍樓下集合,組織活動的學長學姐們說帶我們去課室搞班會。我其實不想去,這麼大雨還要走去教學樓?可沒有人提出異議,我隻能把不一樣的聲音咽回喉嚨。
那天的班會是怎麼過來的,其實我已經記不太清了,我隻記得很尷尬。自我介紹的時候我是匆匆上去忙忙下來的那種人,是不敢直視台下的那種人,是不願意多說兩句話的那種人……我想應該也沒人記得住我。破冰遊戲也很尷尬,反正對我來說很尷尬,那些需要外向的、活躍的、積極的遊戲我都玩不好,我是所有遊戲中的背景板,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