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 / 2)

雌蟲對此並沒有表示不滿。溫德爾知道這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了一隻亞雌。

縱然溫德爾也沒有占他便宜的意思,卻還是因為自己的隱瞞而有些心虛。

但朝著雌蟲的身體掃上一眼,溫德爾頓時皺起眉頭,嚴肅地告訴他:“你的骨頭斷了。”

雌蟲左側小腿有明顯骨折的痕跡,而在他身體的其他部分則重疊分布著形狀大小不同的烏黑淤青,形狀可怖,簡直沒有一塊好皮。

而雌蟲躺在那裡,神情平靜淡然,好像一點痛覺神經也沒有:“嗯,繃帶給我。”

溫德爾:“你打算自己處理?”

雌蟲沉默以對,朝溫德爾伸出一隻手,接過他遞來的繃帶,駕輕就熟地把骨折的位置擺正對準,拿繃帶纏了幾圈固定。

溫德爾問:“你經常受這種傷?”

“隻是因為偽暴/動期,否則我不會受這種傷。”雌蟲淡淡地說。

他並不會回答溫德爾的每個問題,就算回答,也隻會用簡短的句子。

更多時間,雌蟲隻是沉默地躺在床上,閉著眼,把無神的銀色瞳孔藏在眼皮之下,任由溫德爾檢查身上傷口。

溫德爾垂眼,辨識著手上幾隻藥膏的作用。

說來也奇怪,也許是這具身體的肌肉記憶,在這間房間中,溫德爾竟然能一次就找準藥膏存放的位置,也能自動讀懂藥膏包裝上怪異扭曲的文字。

“用最左邊的那隻。”雌蟲閉著眼睛說。

溫德爾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都拿的是什麼?”

雌蟲平靜無波的表情稍稍變化了一下:“你不知道?也對,你是亞雌。”

“雌蟲的觸角隱藏在頭內,可以模擬搭建景物框架。配合聽覺嗅覺,我能看到的比你更多。”

溫德爾靜靜聽他說完,笑道:“原來你不是每次隻能說一句話。”

雌蟲沒理他這句話,自顧自地接著說:“你很有戰鬥的天賦。如果沒有雄主,我可以把你帶去軍部。”

溫德爾:“有了雄主就不能去了?”

“你的雄主不會同意。況且……”雌蟲猛地閉上雙唇,不再說下去了。

溫德爾知道他要說什麼:“況且,加勒德亞這樣的雄蟲會完全毀掉一個雌蟲。亞雌的身體不比雌蟲,萬一我在他手底下死掉,軍隊培養投入的資源就都浪費了。”

雌蟲卻驟然睜開眼睛,無聲地看向溫德爾的方向,聲音暗藏警告:

“不要這樣議論一位雄蟲大人。”

“......”

溫德爾無奈。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的雌蟲是一個傳統而守舊的蟲族,一心維護蟲族世界畸形的世界觀。

他好笑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難道你不知道加勒德亞的事情?”

雌蟲的聲音愈發冰冷:“不要再說下去了,否則我會親手對你施以懲戒,並向軍部彙報,把你標記為反抗組織的潛在組成人員。”

反抗組織?溫德爾暗暗在心裡記下這個信息。

這麼說,這個世界果然有這種平權設定。

在小說中,一旦反抗軍成功,像加勒德亞·裡昂這樣殘忍暴戾的雄蟲,一定是第一個被處決的對象,以儆效尤。

明明事情都不是他乾的,卻莫名背上一口大鍋。溫德爾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愁得不行,手上的動作無意識地加重了一些。

這時,他正在給雌蟲的胸腹部塗抹藥膏,而且正好抹到比較敏感的地方。溫德爾卻對此完全不知情,還在走神地想著反抗軍獲勝後加勒德亞的無數種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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