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順利地來到這位中年女士身邊, 索菲亞跟她交換了名字。要說現在女性的地位低吧,陪審團裡又可以出現女性,甚至還不止一個。
照她看來, 這完全就是一種傲慢。看,全部都有平民組成的陪審團掌握著一個人或幾個人的生死,國會賦予了這個團體這麼大的權力!總不能再說什麼了吧?目的達到了,反正最終會站在法庭上接受審判的,不是貴族階層。至於入選者有沒有受過教育, 認不認識字, 聽不聽得懂庭上法官的話, 這又有什麼關係!
索菲亞沒有多說什麼,隻給她說了幾組數字。比如阿爾索普這些年來偷盜回去的東西換回來了多少英鎊, 這還是查得到記錄的。又比如說, 最後多方核查下來她從詹姆斯那裡借來的錢一共又是多少英鎊。大概是金額太大了,她說一個, 就能聽到一聲重重的抽氣聲。原來隻有一個人的, 慢慢就變成了一群人。
“我每周的收入是10先令,請問小姐,她偷盜換回來的是我幾周的收入?”知道金額大,但聽到的人沒多少概念, 就乾脆用自己的收入來做對比。
“幾周?不, 先生, 按照你每周10先令的收入, 你起碼得不吃不喝乾上100年。”簡單估算了一下, 索菲亞說了個還算保守的數。
“哦,天哪!”抽氣聲一下子就帶上了怒氣,他們辛辛苦苦做著最累的活, 拿到手的錢甚至都沒有那個女人的零頭!
對了,她還殺人!更不能原諒!
聽著前麵陪審團成員互相交換著看法,索菲亞也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說的都是實話,一點編造成分都沒有,所以不必為此感到內疚。
同一個時間,法官來了。他放慢了速度一點一點說著弗朗西絲·阿爾索普的罪行,時不時地看看陪審團的方向。其實,他對於助理們解釋的成果並不看好。這些人幾乎聽不進去,但他還是做了自己該做的。前麵努力了這麼久,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他也要爭取最好的結果。
但看著那些人麻木的臉,法官還是有點失望。直到他說了根據查到的記錄,阿爾索普的偷盜金額是多少的時候,剛才還什麼表情都沒有的陪審團突然就激動起來!怎麼回事?他看向助理。
助理悄悄上前,解釋了法官到來前這邊出現的情況。索菲亞小姐很熱心地提供了幫助,不知道她是怎麼解釋的,反正那些人嘴裡一直說著幾個數字。
不管怎麼解釋的,有反應就好。似乎,比之前想象的要好上太多!法官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表情,不要高興太早了,最終的結果還沒出來!隨著時間的過去,他也總結出來了。陪審團隻對金額感興趣,其他時候,他們有沒有聽都還需要打個問號。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枯燥的流程,剩下的時間就交給陪審團們商議出一個最終決定來。所有人都看向那位陪審團代表,等著他宣布結果。
“我宣布,弗朗西絲·阿爾索普罪名成立,陪審團建議——絞刑!”最後的刑罰,他是大聲說出來的。
“哦,不!”當大家都覺得這個刑罰沒問題時,淒厲的反對聲穿透所有聲音占據了上風,是喬丹夫人。
審判已經結束了,接受不了這個結果的喬丹夫人會這樣,還挺令人同情。所以不管她怎麼哭鬨,在場的人也沒有去製止她。隻是,大家的目光看向了坐在角落裡的人。她今天再不起眼,那也是受關注的對象。尤其開庭前,她跟陪審團說了話。
不得不讓人懷疑,基本上不會做出絞刑判罰的陪審團今天會給出這個建議,她在其中的作用不會小。甚至可以大膽地猜測,就是她主導了這個結局。
喬丹夫人也想到了,她用力地撥開在退場的人群,企圖抓到她,讓她放過她可憐的女兒,她的範妮!
“索菲亞!索菲亞——”
索菲亞聽到了,她隻是加快了腳步,借著身後有人群阻擋,還算放心地往外麵走。然後,她又聽到了身後人群傳來的一聲驚呼。沒事的,就算是暈倒了,也會有人把她安全送回去。
她沒有回頭,也就沒有看到裡麵發生的一幕。喬丹夫人還在掙紮著去追她,結果沒追到人,卻意外發現了克拉倫斯公爵!相比之下,索菲亞又算什麼!範妮的審判已經下來,隻有國王隻有現在的攝政王才能赦免絞刑!
“威廉!威廉!”於是,她就換了個人叫,換了個人追。
沒走的人運氣很好地看到了已經分居的兩人又重新抱在了一起,咳咳,也不能這麼說,算是喬丹夫人單方麵緊緊地抱著公爵大人!
非常艱難地擺脫了身後的人,還是在傑克帶著一群孩子的幫助下,索菲亞總算是安全回到了臨時辦公室。對她來說,有關於弗朗西絲·阿爾索普這個人,就可以從生活中抹去了,她不會再給她帶來什麼麻煩。和喬丹夫人一樣,再不會有牽扯。
這回的事情還算順利落幕,接下去就是等待成年。在這期間,她不打算再增加什麼,已經有了“吃雞”、“吃到飽”、“貼心伴侶”、“賞心悅目”、“清道夫”、“全有”以及妮娜管理的雞場,夠她忙得了。
隻是才高興沒幾天,攝政王的赦免令下來了!剛剛被判處絞刑的弗朗西絲·阿爾索普不用去絞刑架走一趟,而是被改判為流放,和她的丈夫一起!
這算什麼?索菲亞不理解。攝政王為什麼要參與其中,難道說他想要改變執政方式,要爭取反對“血腥法典”那群人的支持了嗎?報紙給了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