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頭一次見蕭則俞臉上出現如此豐富的表情,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怎麼樣,葉大小姐和一般貴女不一樣吧。”
“後悔不後悔之前不理會人家了?”
蕭則俞:……
“不後悔。”
程安不信。不後悔你問人家乾什麼。
“多謝了。”
程安揮了揮手,隻當蕭則俞是拉不下臉,不好意思直說自己又看上葉冰心了。“多大點事兒。”葉冰心在蕭則俞沒有科考時就已經看上他了,此番他又有了功名,想來不日就能聽到二人好事了吧。
程安尋思,要不自己也找個貴女娶了?
隨後,他又搖頭搖頭,倒數末位的排名,貴女也未必看得上自己。
程安琢磨了半晌,才發現蕭則俞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彼時,魏乘風正頭疼不已的用雙手揉著鬢角。
門外傳來腳步聲,侍從匆匆走了進來:“殿下,葉姑娘送走了。”
“下次她再來就彆讓她進來了。”魏乘風長歎一口氣。他半月前真是被鬼迷心竅,竟然覺得這葉冰心有趣,腦子好用創意點也不少,和京城中其他的女子完全不一樣,聽說她要‘創業’,一時糊塗給了她三千兩白銀,還把一個重要的酒樓據點送了出去。
店鋪剛開的前幾日,勢頭確實驚人。可隨著另外一條街上統一風格裝飾的連鎖店鋪開業,她那鋪子就徹底沒有了競爭力,這月末開始,一日都未有無人入店,收入慘不忍睹。
彆說賺錢,就借出去的那三千兩都回不了本金……
從時間線上看,葉冰心店鋪開在前頭,卻耐不住人家模仿能力強,在後續的服務水平上還比他們好,賠錢倒也是理所應當的。
魏乘風不停告訴自己,就當打水漂了。好歹知道了葉冰心隻是一個花架子,嘴巴上說的再多也做不出什麼成績來。
魏乘風揮退奴才,暗衛閃身現於房中。
“那條街道的主任是蔚然坊的掌櫃柳召。”暗衛聲音嘶啞,隱在一片黑暗中回稟,“柳召出於南風館,現在和文惠公主牽扯較深……其次是丞相府庶出二小姐葉榕。”
“噢?”
魏乘風掀開眼皮,對這位柳召起了好奇之心。
“文惠公主想將柳召收入宅中,三日前二人一同遊湖賞春景,相處之時文慧公主處處以他為先……”
“另一個。”魏乘風打斷暗衛講話,示意他直接講葉榕。文惠跋扈自恣、向來放蕩不受女子婦道,無腦草包一個,要不是生母是崇安帝寵愛之人,她早被世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了。
暗衛回稟:“柳召是葉榕從南風館買出來的,後來給了他一些銀兩,便有了蔚然坊。”
“半月前江定北大鬨蔚然坊,刺傷柳召,葉榕也在場,三人似乎鬨的十分難堪。自那以後葉榕派小廝送了兩回藥,又見了一次,之後便再無聯係。”
魏乘風手不自覺摩挲著,想起方才蕭則俞所誇的心地善良:“這葉榕,當真是心地善良啊,一個兩個的,都受過她恩惠……”
暗衛一聽這話便知主子是在懷疑葉榕是居心不良,他猶豫了一刻,從懷中掏出一個壓扁的白饃:“主子,屬下扮成乞丐打探消息時,正巧遇見她,這饅頭就是葉榕買給屬下的。”
魏乘風伸出兩根手指,嫌棄地夾起乾煸的白麵饅頭。“給乞丐□□細白麵饅頭?”
彆說,這事兒還真像一個不識民間疾苦,無腦善良的小姐能做出來的事情。真正善良、了解平民生活的人,就算幫助乞丐,也會買量多頂飽能放很久的粗麵饅頭。
魏乘風歪頭,滿眼迷茫。
那日宮晏他是真覺得葉榕是愚笨蠢呼呼的一個美人,可後來拿到了常德查出來的東西,但凡是得罪過葉榕的人,短則當天,長則半年,總會出各種意外……他還以為是偽裝出來的小白花,沒想到真的是個單純善良、得上天回報庇佑的人。
“你說我要是從江定北手中把她搶過來,江定北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