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山慌慌張張闖進院子:“主子,瞞不住了!”
天剛亮,他就發現整個宗人府的守衛巡邏嚴密起來,就連來收泔水的小太監都無法進來。
魏乘風一愣,熬了一晚上夜,他神情有些茫然:“什麼?”
“宮裡的人應該已經知道葉小姐在這裡了,宗人府已經被圍起來了!”嶽山冷靜分析,“現在要帶著葉小姐出去已經不太可能了,主子,隻能交……”
“夠了。”魏乘風打斷嶽山,他看著手中書寫了一夜的未來,臉色難看至極。
白紙黑字,句句分明,道儘他的黃梁美夢、癡心妄想。
是他魏乘風謀虛逐妄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嘈雜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出一口,立在庭院之外恭候著那位新君貴人的踏足。
蕭則俞匆遽而來,臨到門口時,腳下趔趄,幸虧身側貼身太監眼疾手快,將他一把扶住,才免得他摔倒在門檻上。
太監林七是陛下清醒時指派到蕭則俞身邊的,還不足半月。這半月裡,無論是前朝重臣刁難這位殿下,還是陛下幾次差點醒不過來,他都沒見過這位殿下失態。原以為尋這女子是想找到反叛江定北的軟肋,現在看來……
林七收回思緒,貼心提醒:“殿下小心腳下。”
蕭則俞沉聲應下,目光掃向庭院之中,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歪的發冠,跨步進入。
新長出來的嫩草枝椏,建了一半的秋千,被擦拭地乾淨不染塵埃的石桌石凳,晾曬的粗布衣裳……
蕭則俞能從這些細節中看到葉榕的影子。看著她蹲著給花苗澆水,一臉頭痛的研究著秋千該怎麼做,好半天之後又放棄,搖頭晃腦坐到石凳上長歎一口氣。
“榕……葉榕在哪裡?”蕭則俞正詢問著,抬眸就看見魏乘風從正門走出來。
他一手扶著門框,姿態慵懶,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嘲諷笑意:“這當了太子,倒是比以前威風多了。”
“瞧瞧這前呼後擁滿院子的侍衛太監,誰還能看出來你以前不過是一個喪家犬。”
蕭則俞目光陰鷙,並未理會魏乘風的話,視線掃向他身後。
同為男人,魏乘風一眼便知他在想什麼:“彆看了,她跟我鬨彆扭,昨兒搬去側房跟婢女一起睡了。”
魏乘風眼神挑釁。
知道這個時間葉榕還在呼呼睡覺,定然沒醒,他張口胡言:“即便你坐上那個位置又如何,蕭則俞,你想要的人,永遠也不會屬於你,你……”
“夠了。”蕭則俞冷眼靜看,轉身去向側房,“我隻相信我眼睛看見的。”
魏乘風換了個姿勢,肩膀靠在門框上,雙手環抱,冷厲凝視他遮掩不住的急切。
像蕭則俞這樣性子的人,如果不起疑心,不懷疑,他就不會對自己說話。
晦暗不明的屋內。
蕭則俞步步靠近,站在床榻之邊,隔著重重床幔看向那朝思夜想的人。
小桃睡在外邊,朦朧之中見到有黑影立在床前,嚇的猛地坐起,當即就要呼喊出聲。
“是我。”蕭則俞撥開床幔。
小桃彈射起床,滾帶爬起身的同時還在想,幸虧早上她起來的早穿上衣服隻是回來淺睡一個回籠覺,不然現在一身貼身裡衣讓蕭公子看到就不好了。
小桃的動作並未吵醒趴在裡麵呼呼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