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宴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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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城西北庫

城西北庫有著A市最大的修車廠,這裡魚龍混雜,基地被分成兩片涇渭分明的區域,一邊是無數小型私人修車行,另一邊則是各種頂級超跑的售後服務站。

此時,一家普通的私人修車行裡

盛鬱抬手用手背拭去下顎處的汗水,身上的白色背心蹭出了幾塊明顯的黑色機油,抬手時繃緊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而不誇張,顯出淺淺的肌肉紋理。

盛鬱把外套係在腰間,被遮住的綠色工裝褲上有一塊不知在哪蹭上的濕痕,這時修車行的師傅老陸走了過來,給盛鬱遞了瓶水,一邊勸道:“小盛,歇會兒吧,我看你這幾天都沒怎麼休息過。”

盛鬱一怔,從他手裡接過水,抿了抿唇才低聲道謝,老陸一看盛鬱這無措的樣子,臉上露出個笑。

他在修車行裡乾了大半輩子,見過的學徒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對於乾他們這行的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沉穩、不毛躁。彆以為修車就簡單了,這一行也是有門檻的,性子不夠穩當的乾這行多半會出事。

盛鬱是車行一個星期前招進來的,剛見到盛鬱的時候,老陸直皺眉,心裡對他很是懷疑。無他,盛鬱的樣貌實則太盛了,老陸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男娃,比那些擺在玻璃展櫃裡的瓷娃娃還好看,不像能吃苦的樣子。

但相處了幾天,老陸就發現了,盛鬱雖然性子冷了些,不愛說話,但是人聰明,學東西上手也快,也吃得了苦。

就是有點太拚了……

盛鬱倚在車行外的塗鴉牆上,抬眸看向天空,神情有些空白,假如沒有抱錯這件事,他的未來大概就是像現在這樣,學一門勉強能夠糊口的手藝,整日泡在機油裡,拿著微薄的工資慢慢熬出頭。

如果湊巧,或許偶爾還能看到那些和自己有著天壤之彆的豪門少爺開著超跑來兜風。

這樣的生活似乎才更像是他該擁有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論是在哪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霍母從一開始就排斥他,即使是現在也不見得對他的厭棄有少一些。

而盛母……那個溫柔得像水一般的女人,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是留給霍昔白的,她說,如果霍昔白沒有問起她的情況,就不要在霍昔白麵前提起她。

那時候盛鬱才剛成年沒多久,他握著盛母滿是鮮血的手,無措地看著她氣息漸弱,這個軟弱了十幾年的女人隻有在每次護著他的時候,才會和盛連山硬氣一些。

可最後,她卻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目光,盯著盛鬱讓他發誓不會主動在霍昔白麵前提起自己。

盛鬱看不懂那個眼神,也並不想懂這背後的含義,隻是覺得在那個瞬間仿佛被人在冬天用冷水兜頭澆了一身,刺骨的寒意讓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答應盛母請求的。

或許這就是母子之間的感應,霍昔白的確一次也沒有提起過他的親生父母,和盛連山那個人渣一樣混蛋。

盛鬱無聲斂眸,眉眼有些陰鬱,他把已經空了的瓶子隨手擲進了一側的垃圾桶,每次想起盛連山,都會讓他心情變得一團糟。

就在這時,盛鬱外套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抽出手機看到屏幕上名字的那刻,盛鬱眼神微頓,接通電話後,霍昔樓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了出來。

“盛鬱,明天就是宴會了,我安排了司機接你過去,記得早點到。”

“知道了。”

盛鬱掛斷電話,轉身回到車行裡開始收拾東西,老陸是看到盛鬱在外麵接了通電話的,此時見他收拾東西,也放心了些:“是家裡人擔心了吧,這都幾天沒回去了,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聽到他的話,盛鬱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低低地“嗯”了一聲,沒有解釋什麼。

重新回到霍家的彆墅,盛鬱把包扔在沙發上,起身走到茶幾邊上,巨大的禮盒上麵綁縛著銀色的綬帶,精致地打上了一個結,盛鬱指尖微頓,扯開了外包裝上的絲帶,拆開禮盒後,入目的就是——那天唐熠幫他定下的西裝。

*

霍家舉辦宴會的酒店定在A市最頂級的假日酒店,頂層的大廳是全景落地窗景觀,為了準備今天的宴會,霍家把整個酒店都包了下來,被邀請前來參加這場宴會的都是A市的名流或者老牌豪門,沒有點身份地位的人根本進不來。

此時的酒店頂層,唐熠戴著副墨鏡,躺在泳池邊的躺椅上,有些煩躁地刷著手機。

嘖,還是沒有盛鬱的消息。

“熠哥,瞅什麼呢?”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賀深好奇地湊過來問道。

唐熠熄滅手機屏幕,把墨鏡往下摘了些,撩起眼皮看向一臉八卦的賀深:“沒什麼,不過——”

唐熠頓了頓,目光落在了賀深身上,古怪道:“你這是想乾什麼?”

賀深現在隻穿著一件沙灘褲,手臂夾著個排球,聽到唐熠的話,他咧嘴露出一抹笑,順手拋了拋手裡的排球,理所當然道:“打水上排球啊。”

唐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