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時間結束,一直默默關注著五條悟的人忍不下去了。
其中一個深色頭發,深藍眼睛,顴骨突出,鼻梁上架著一副圓框眼睛的中年男人率先開口:“就算是六眼也不能這麼不講規矩吧。平時就算了,正月的宴會行事還是這麼鬆散,不僅入席時差點遲到,還把兔子帶到飯桌上來。”
很快又有人附和:“對啊,雖然你年紀小,但畢竟是繼承了六眼的人,以後就是五條家的代表,一言一行都要嚴格規範自己。”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教育大軍。
“要我看就是平時對你的約束太少才長成了一副這麼自由散漫的樣子,既然繼承了六眼,就要有肩負責任的覺悟。”
“沒錯,禪院家還沒有繼承十種影法術的孩子誕生,不僅如此十多年前本家還出了個一點咒力都沒有的孩子,看來禪院家也是沒落了。加茂家也不足為懼,禦三家裡隻有我們五條家誕生了‘六眼’。五條的時代來了啊。”
“要好好聽話,我們都是為你好,是不會害你的。”
聽著聽著銀粟的火氣就上來了。她銀粟生平最討厭一些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人倚老賣老,高高在上的教育。
而且他們這麼說,不就是把她的飼主當成工具人嗎?
就因為長了雙好看點的眼睛?
‘六眼’、‘六眼’、‘六眼’!
沒有這個詞就不會說話了嗎?!
小白兔氣在頭上,跳到桌子上去,眯著眼睛確認一下剛剛說話的四個人的位置,從果盤裡扒拉下來四顆顏色金黃的新鮮龍眼,抬腳把龍眼踹進那四個人嘴裡。
眼眼眼,這麼喜歡就請你們吃龍眼。
送貨到門,使命必達。
哐當——四聲巨響。
因為力氣太大四人都腳朝天向後倒去,打翻了小幾,果盤裡的水果天女散花一樣散落的滿房間都是。
氣氛瞬間焦灼沉默起來。
一片寂靜裡眾人像伸長了脖子的鵝,死死盯著其中某位的門牙高高飛起越過半個房間掉在銀粟腳下。
乾乾淨淨的小白兔可見不得這個,踩在桌子上僅剩的一顆龍眼上用它把門牙給推下桌子。
以為兔子隻是日常貪吃,跳上桌子找東西吃的五條悟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後忍不住笑出聲來,啪啪拍了兩下手。
最先說話的那位圓框眼鏡男迅速爬起來,在一片想忍卻沒有忍住的哄笑聲裡指著五條悟憤憤道:“悟!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
氣勢洶洶,可惜說話漏風,原來就是這位的門牙啊。
銀粟眯了眯眼,對準他僅存的另一顆板牙把腳下這顆龍眼也踢了過去。
【買一送一,加量不加價。】
“唔!”
眼鏡男又因為巨大的衝力往後退兩步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臉上表情痛苦扭曲,最後捂著嘴吐出半顆稀碎的龍眼和一顆帶血的牙。
剩下三個剛爬起來的還想張嘴的人見狀紛紛捂住嘴,半個字不敢再說了。
隻有這一位還是頭鐵,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接著指著五條悟,脖子連臉都一片血紅。
“烏!”漏風更嚴重了。
“嗬。”銀粟頭頂五條悟又笑了一下。
可惜沒有龍眼了,不然他嘴裡有一顆算一顆全都給敲下來。
銀粟深感可惜。不過氣也出過了,她跳下桌子軟趴趴掛在五條悟手腕上,深藏功與名。
五條悟低頭搓搓手腕上軟成水的兔子,輕飄飄開口:“不要張嘴就是汙蔑,我可是一直乖乖在聽各位長輩的指導,不過我養的兔子可能不是太喜歡剛剛的氣氛,稍稍惡作劇了一下。”
“各位叔叔嬸嬸一定也是覺得氣氛太沉重了,特意配合雪來活躍氣氛的吧。”突然小孩像是才想到什麼,驚訝地張大了嘴。
“不會吧。”五條悟眼睛彎成譏諷的弧度,咧開嘴角:“不會真的有咒術師連兔子的動作都看不清吧?”
“我們堂堂五條家可不會有這種廢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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