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陽光明媚,萬裡無雲。
玄玉關內。
戰兵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關令府,茅房外的道路上。副將李兵神色凝重的向前走去,來到了三間茅房外後,他先探頭看了一會兒,才打開了中間茅房的門,走了進去。
隨即,他不顧茅房中的惡臭,靜靜等待著。
過了不久,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響起。不知什麼人,在中間茅房的門上,敲擊了三下,然後進入了左邊茅房。
“事情怎麼樣?”李兵沉聲問道。
“屬實。”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按照計劃實行。”李兵的神色一變,露出苦澀之色,說道。
“好。”低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隨即,李兵聽到左邊茅房的門被打開,腳步聲漸行漸遠。他等了許久,才打開了門,走出了茅房,回到了自己在關令府的房間中。
房間內的擺設,充滿了武將氣息。
粗獷而簡陋。
他來到了書桌前坐下,垂首歎息。
他是山東臨淄人,從軍多年,熬資曆加上能力也還可以,獲得提拔,成為了玄玉關的兩個副將之一。
他與何遠慮,以及另外一位副將張橫川。
原本不認識。
但一起鎮守玄玉關,日常相處還算愉快,漸漸成了朋友。
而最近,他與張橫川發現了一件事情。
“雖然形勢不好。但我們做將軍的,怎麼能還沒開戰,就主動獻關投降呢?”
李兵搖了搖頭,滿臉的苦澀。
他在房內坐了許久,直到親兵從外走了進來,彎腰行禮道:“將軍。張將軍設宴,邀請將軍赴宴。”
“好。”李兵點了點頭,站起來走了出去。
關令府很大。
他們三個在府內,各有房間。李兵很快就來到了張橫川的房間內。
張橫川、何遠慮已經到了。
酒菜也擺好了。
見到李兵進來,身為客人的何遠慮一拱手。張橫川則是滿臉笑容的招呼道:“李兄。你來晚了,可得自罰三杯。”
李兵調整了好心情,沒好氣的說道:“什麼來的晚了。說的你們來的多早一樣。”
“自罰三杯我可不答應。”
“哈哈哈。”張橫川哈哈大笑,等李兵坐下後,點頭說道:“好好好。罰酒就算了。我們劃拳怎麼樣?”
“劃拳好啊。”李兵眼睛一亮,興致勃勃道。
二人也沒有冷落了何遠慮,三人一邊劃拳,一邊喝酒吃菜,好不快活。
等酒過三巡,氣氛稍稍冷了下來。
張橫川拿著筷子,夾著花生米吃著。忽然,他冷不丁的問道:“何兄。我聽說你寫了降書給吳年。”
“噗嗤。”正端著酒杯喝酒的何遠慮把口中的酒噴了出來,卻顧不得形象,滿臉愕然道:“這怎麼可能。”
說罷,他抬起右手重重的拍在酒桌上,霍然站起,雙眼圓瞪道:“是誰,是誰亂嚼舌根,亂我軍心?”
“二位兄弟。你們可不能信了小人邪說啊。”
隨即,他又對李兵、張橫川一抱拳,滿臉誠懇。
彆看他反應迅速,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但其實心裡頭已經緊張到了不行。
空穴來風,必有緣故。
張橫川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手裡頭就應該有證據。
而這場酒局......
左右房間,恐怕都是刀斧手。
到底是誰出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