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楚。
寒風凜冽,冷的刺骨。
漢軍幾乎都是北方人,感覺到了什麼叫做南方的冷,是真的冷。
漢軍戰兵雖然強壯,有冬衣,但仍有不少生病。
幸好漢軍有優良傳統,對於病號有特殊關照,不許戰兵飲用生水,衛生搞的也很好。
病疫沒有大規模傳播。
建武二十七年,春節。
吳年起了個大早,在太監的服侍下,穿上了龍袍,披上了厚厚的大氅,來到外帳與吳烈一起用餐。
大帳中央,放著火盆,帶來了溫暖。
但吳年年老氣衰,還是覺得寒冷。讓人煮酒,小喝了一杯,這才覺得暖和。
過了不久,大內侍衛走了進來,稟報道:“陛下。文武來賀。”
吳年笑著抬了抬手,讓他們進來。
片刻後,目前在望楚的萬戶大將、近臣穿戴整齊進來,賀新年。而千戶武將,則一律披甲整齊加強戒備,防止楚軍來攻。
吳年讓太監搬來椅子,請老臣們坐下。
君臣一起回憶往昔。
吳年抓住自己耳旁銀白的頭發,感慨道:“建武是寡人的王號,即皇帝位後沿用。想不到都二十七年了。”
加上他穿越後,當大頭兵,稱輔漢將軍的十幾年。
已經四十多年了。
如今他都奔七了。
時間過的可真快。
“還記得當年陛下稱王的時候,全國上下,磨刀霍霍,要大乾一場。終於北滅蒙元,南伐楚國。有了今天。”
馮衝紅光滿麵,哈哈大笑道。
“沒錯。回想往昔,真他娘的精彩。”張聲一拍大腿,哈哈大笑道。
老臣與漢皇回憶往昔歲月,眉飛色舞。年輕近臣,都隻有羨慕的份兒。
北條氏政算是老資格了,但也是扶桑那會兒跟著吳年乾的。
不是創業老臣。
君臣說笑,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中午。吳年大手一揮,讓人設宴,君臣大口喝酒,大塊吃肉。
酒足飯飽之後,眾臣告辭離去。隻留下值班近臣。
吳年微醺,在太監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去了內帳,強撐了一會兒,解開了龍袍,脫掉靴子,上床酣睡。
睡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吳年精神抖擻的洗漱更衣,坐在禦座上,命令大孫子吳烈習武。
又教他兵法。
不知不覺,又是傍晚了。
吳年讓人傳膳,準備與大孫子一起吃飯。就在這時,大內侍衛從外走了進來,神色沉重,單膝跪下道:“陛下。趙國公之子馮詡在外求見。趙國公薨了。”
正在低頭玩手指頭的吳烈,霍然抬起頭來。
在場近臣,都是震驚不已。
吳年雙眼圓睜,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傳。”
“陛下。”身穿素服,腰間係著白帶的馮詡從外走了進來,涕淚橫流的下跪道。
“你父長壽,是喜喪。你要節哀。”吳年起身走了下來,親自扶起了馮詡,寬慰道。
身材高大,驍勇善戰的馮詡哀不自勝,竟站立不穩。吳年歎了一口氣,讓太監扶著他下去歇息了。
吳年抬頭對一位近臣說道:“傳王貴、張聲、北條氏政。”
“是。”近臣應聲下去了。
“換素服。”吳年又轉頭對太監道。
“是。”太監彎腰行禮。
吳年進入內帳,在太監的服侍下,換掉了龍袍,穿上了素衣舉哀。
“我的功臣都長壽,隻是李勇年紀比我們大了太多。所以第一個去了。馮衝是第二個。我們真的老了。”
吳年歎了一口氣。
馮衝病死,讓他措手不及。
甚至不敢相信。
早上馮衝還中氣十足,中午他們還一起吃了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