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天下的人都知道。吳年的朝廷在北方,是腦子。
但是吳年在南京的小朝廷,能量也不可小覷。
其中首席就是這位北條氏政了。
北條氏政的辦公地點在宮內。劉昌要見北條氏政,得先入宮。
北條氏政得到太監稟報,劉昌求見的時候。他神色從容的放下筆,對同僚說了幾句之後,起身走出去,來到了一間小房間內坐下。
然後,他讓太監引著劉昌進來。
“北條大人。”劉昌穿著官服從外走了進來,神色恭敬的行禮道。
“劉大人。”北條氏政也很客氣的還禮,然後請劉昌坐下,又讓太監下去沏茶。
劉昌知道規矩,喝了幾口茶後放下茶盞。他才拱手說道:“北條大人。自那日之後,陛下再無音訊。”
“我鬥膽敢問大人,陛下是何聖意?”
他其實很想問吳年,你到底是打還是不打。但沒敢這麼問,隻得拐彎抹角的。
北條氏政放下了茶盞,歎了一口氣,說道:“陛下天心,天心難測,我又豈能知道?”
“北條大人謙虛了。大人位列禦前多年,軍國大事陛下都與大人商議。大人是最知天心的。”
劉昌連忙說道,頓了頓,他乞求道:“我奉命來朝,身負王命,實在是心急如焚。請大人垂憐。”
說罷,劉昌站了起來,就打算給北條氏政跪下了。
臉不要了。
北條氏政當然不會讓劉昌跪下,連忙起身扶著劉昌,說道:“劉大人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等雙方各自坐回去後,北條氏政才歎息道:“陛下其實也在為難。”
“怎麼說?”劉昌眼睛一亮,豎起了耳朵。
北條氏政繼續說道:“陛下自稱遼東布衣,二十餘歲起兵,天南地北典戎兵馬已經數十年。早已經厭倦了,如今滅亡楚國,天下一統。南京繁華,錦衣玉食。陛下其實倦怠,想安享晚年。”
“不願意再動乾戈。”
說到這裡,北條氏政頓了頓,然後才低聲說道:“但陛下麾下都是驕兵悍將,好大喜功。曹國公張震剛猛凶悍,力主要掃平越南,永鎮越南,裂土封公。”
“陛下因此猶豫。”
劉昌聽了之後,既是欣喜,又是憂慮。
皇帝原來是這麼個心思。這倒是正常。
自古很多皇帝都是年輕的時候殺伐決斷,勵精圖治,年老之後就倦怠朝政。
就是所謂的前明後暗。
最典型的就是唐玄宗了。
開創了盛世,也葬送了盛唐。
因為要控製這整個龐大的帝國,需要巨大的精力付出。人一旦老了,精力下降,又覺得沒幾年好活了,就會倦怠朝政,享樂無度。
皇帝倦怠的好,倦怠的好啊。
但是曹國公張震,那可也是非同小可啊。
真正的天子心腹,驕兵悍將,威震敵國。
這不行。
得把皇帝拉到和平方位。劉昌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拱手問道:“越南存亡,在陛下的一念之間。”
“而大人是陛下心腹,有能力身份可以斡旋。越南存亡,也就在大人的一念之間。”
“請大人教我該怎麼辦。”
要是北條氏政的立場是滅國,就不會跟他說這麼多的話了。
北條氏政的態度,讓劉昌看到了希望。
無論是賄賂也好,還是什麼也罷。
得抱緊了北條氏政這條大腿,把吳年弄到和平這兩個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