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
是他們這一小旗的兵丁。
鐵牛不是綽號,而是他姓鐵名牛。今年二十來歲,人如其名,長著一張國字臉,滿臉虯髯,膚色黝黑,強壯的仿佛是一頭牛。
鐵牛還擅長舞大槍、長矛,能開二石弓。他在這軍紀廢弛的百戶所內,是難得的好兵。
正因為軍紀廢弛,鐵牛他也隻能是個兵。
平日裡,他們的關係不好不壞。
吳年把碗筷給放在鍋裡,蓋上蓋子,等回來再洗。這才出了廚房,打開院門。
“是鐵牛啊。有什麼事情嗎?”
吳年抬頭看著粗壯的鐵牛,很平靜的問道。
“進去說話,這裡怪冷。”鐵牛雖然強壯,但是挺怕冷,打了一個哆嗦後,說道。
“是我疏忽了,請。”吳年道歉了一句,把鐵牛迎進了堂屋坐下。
“好香。你真的進山獵了一頭鹿回來啊?我聽說的時候,還以為是她們的玩笑話。”鐵牛坐下之後,鼻子動了動,聞到了肉香味。
“運氣好。這梅花鹿撞上我的箭矢,自己送進來了。”吳年沒有多談的意思,輕描淡寫道。
鐵牛也覺得吳年應該是運氣好。這酒鬼他知道,虛的厲害,也不怎麼開弓射箭。
不過他也隻是感歎一下,運氣好而已。也不妒忌。他本身就是獵人,也常進山打獵,家裡頭沒少肉吃。
“昨天軍令下來,讓我們集結。結果你沒在百戶所內。小旗大人讓我來通知你,讓你明天一大早去軍營內集合。”
“另外。因為你沒到場,小旗大人發了脾氣。彆怪我沒提醒你,明天你小子態度好一點。否則沒準會被打板子。”
鐵牛終於拋開廢話不談,進入了主題。
吳年眸中精芒一閃而逝,鄭重的站起對鐵牛躬身一禮,說道:“多謝兄弟提點。”
鐵牛驚訝的看著吳年,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吳年似乎有點不同了。以前的吳年,可不會這樣有板有眼。
“你小子好像有點反常。”鐵牛摸了摸自己滿是虯髯的下巴,狐疑的看著吳年。
不過他也沒多想,很是爽氣的揮手道:“你客氣了。當官的沒什麼好人。你雖然是個酒鬼、賭鬼。但平日裡又沒有得罪我。有什麼事情,我當然會關照你。”
“行了。就說這麼多了。我走了。你這屋子真冷。我還是回去抱著老婆的身子睡覺吧。”
鐵牛站了起來,拍拍屁股走了。
“兄弟慢走。”吳年很客氣的把鐵牛給送到了門口,揮了揮手,看著鐵牛的身子投入了黑夜之中。
“這家夥能處。當官的,與當兵的矛盾也很大。”
吳年搜羅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心中暗道。
大楚國軍紀廢弛、腐敗。
鐵牛是個好兵,但他隻能是個好兵。
小旗雖然隻帶十個兵,但官拜從七品,是官皮。想弄到小旗的職位,鐵牛是沒能力的。
小旗帶十個兵,這是理論。實際操作起來,卻是不一定。他們小旗就從沒有滿員過,目前隻有五個兵。
根據大楚國的法律。
每月每位兵丁,沒有妻子的給米五鬥,也就是六十斤。有妻子的給六鬥。
戰袍三年一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