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前。朝廷的文書下來了。新總旗是陳金石,陳大人。我們三個小旗湊了份子錢,要請陳總旗吃飯。我特地來通知你。”
吳蕩寇沒有賣關子,很是直爽的說道。
吳年眸中精芒一閃而逝。
這總旗的位置,他也是眼熱。但之前實在是沒錢、沒戰功,隻能望洋興歎。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新總旗就出來了。
陳金石與他、吳蕩寇一起都是一個總旗下的小旗,這一次是由小旗高升為總旗。
明天還要跨馬遊街呢。
吳年想了一下後,對吳蕩寇說道:“哥哥。份子錢是多少?”
吳蕩寇連忙擺手,說道:“份子錢已經夠了。不需要你出。”
雖說大家表麵上稱兄道弟,他還讓吳年稱呼他為本家哥哥。這百戶所內,除了金曼城精神失常之外,當官的從李坤到諸小旗,與吳年都處的不錯。
但實際上,目前除了李坤之外,所有人都怕吳年。
這個人狠啊。
李定想要強奪吳年的田畝,死的不明不白。
成高不過是要讓吳年跪下,便失蹤了。到了現在,屍骨也沒有找到。成家的家產,被李坤、吳年一起瓜分了。
吳年這個人不是個人,而是猛虎,而是狼。對這樣的人,他們私下裡也商量過。
一句話。不能惹,敬而遠之。
上一次吳年娶小妾,小旗們都包了紅包,很豐厚,生怕自己包少了,遭了吳年記恨。
這一次他們乾脆把份子錢全出了,不用吳小旗掏一分錢。
惹不起您,大爺。
吳年當然也與這幫人尿不到一個壺裡去,扭扭捏捏,都是當官的,而不是將門武夫。
他見此也沒有堅持,抱拳說道:“那真是給哥哥幾個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時間是明天中午。陳總旗的宅邸,不要遲到啊。”吳蕩寇連連擺手,客氣的很。
“哥哥放心。吃飯這種事情,我是不會遲到的。”吳年笑著說道。
“哈哈哈。”吳蕩寇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吳年的肩膀,借著隨從舉起的燈籠發出的光亮,轉身走了。
“都是一群當官的。”章進雙手抱胸,臉上露出了冷笑、輕蔑之色。
以前他當兵的時候,便是被這群當官的欺壓,最後上了鳳凰山,成了不是山賊的山賊。
“沒辦法。這就是世道,走吧。”吳年伸出右手拍了拍章進寬闊的背部,進了大門。
他們有十三個人,也沒地方吃飯。奴婢們搬來了三張四方桌,在庭院內放下。
吳年與章進一桌,其餘人兩桌。
菜品現做,還需要一點時間。奴婢上來了酒水、花生、涼菜。章進搶先抱起了酒壇子,一掌拍掉了封泥,給吳年與自己滿上,二人推杯換盞,暖暖身子。
“兄長啊。等明天我就派人去城中買戰馬、皮革,製弓、弩的材料。讓人製作戰襖。後勤的事情,你不要擔心。你把那兩隊家兵練起來。每三天一次操練,其他時候你視情況加練。夥食方麵你放心,我吳年竭儘所能,搞來肉、雞蛋給他們吃。”
吳年剝開一粒花生塞入嘴中,拍著胸脯對章進說道。
“大人放心。我肯定能把家兵練的又壯,又勇敢。”章進也拍胸脯咚咚作響,一臉正色道。
練兵這個事情他也是在行的,又碰到吳年這個不克扣士卒口糧,反而補貼的人。他的心中躊躇滿誌,一定要把兵給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