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快步追上了吳年,拱手說道:“兄弟。你今天可是穩穩壓了陳金石一頭,恭喜你了。”
吳年、章進二人正往府邸返還,聽見了李坤的話後停下。吳年回過頭,對李坤搖頭說道:“陳金石是個陰險小人,也是個無名小人。壓他一頭,又算什麼本事?”
“反而是那個劉乾坤是柳家拳門出身,殺了他怕是有所後患。真是不厭其煩。”
李坤一愣神,摸不著頭道:“兄弟啊。為兄雖然武藝不行,但眼睛還在的。剛才分明是你讓章壯士下死手的,現在反而擔心起後患來了?”
“出手要狠,獅子搏兔,也要用儘全力。這樣才能震懾霄小。是我讓兄長下死手的。但反過來說,當然也得承擔後果。”
吳年搖頭說道。
“不怕。柳家拳門是厲害,但還能敵過我們軍門不成?他們若是敢與大人為敵,來一百個我殺一百個。”
章進慷慨說道。
章進的這精氣神吳年很喜歡,他笑著拍了拍章進的肩膀。
李坤似懂非懂。
這是明知柳家拳門厲害,還要痛下殺手。隻為了震懾霄小,快意今天嗎?
算了。
李坤搖了搖頭,這些破事他是相信吳年能夠自己處理好的。他更關心的是土地的事情。
“兄弟。陳金石這個蠢貨是不足為慮,但是他剛才說的話很有道理啊。如果蒙元人攻占了遼東,那麼我們的田就一文不值了。你心裡頭可有打算?”
李坤左右看了看,見四周沒人,不由低頭對吳年說道。
吳年眸中精芒一閃而逝。
到目前為止,他與這老大哥的交情還是可以的。他心中承情,便也想提拔老大哥一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兄長隨我來。”吳年回答了一聲,便大步往自家府邸而去。
“好。”李坤見吳年從容不迫,便知道這兄弟心中有謀,不由露出喜色,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很快進入了吳府。吳年引著二人來到了外院的書房坐下,命了在書房伺候的嬌俏丫鬟下去泡茶。
等茶水上來之後,吳年揮手讓丫鬟下去。他才對李坤說道:“兄長啊。陳金石一是酒囊飯袋,二是被蒙元人嚇破膽了。這種人與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賭遼東一定會被蒙元人攻破。我卻是賭遼東一定會守住,且我吳年會爭個軍功,平步青雲。”
說到這裡,吳年冷笑了一聲,說道:“經過陳金石這一鬨,北山堡內的小旗就像是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想要把土地脫手。等他幾天,這土地的價格,就會下降到白菜價的地步。”
“我出手把他們的土地全部吃下。然後種棉花。”
“我這八百家奴,正好派上用場。”
吳年這一番話,章進聽明白了,不由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笑著對吳年說道:“小旗大人高見。”
“嗬嗬。”吳年朝著他嗬嗬一笑。
李坤則是聽明白了,又沒完全聽明白。一半一半吧。
“兄弟。你可是讓老哥我糊塗了。你賭遼東能守住,並豪賭一把,趁著土地白菜價,全部買進來。老哥我是佩服的,這一旦真守住了。那你可就贏大了。那些個賣地的小旗,腸子都會悔青了。”
“但是你為什麼要種棉花?”
李坤一臉費解,很是口乾舌燥。不由的端起了茶幾上的茶盞,咕嚕一聲喝了一口茶。
吳年嗬嗬一笑,說道:“若我所料不差,蒙元人秋冬肯定南下。但是他們如果趁著我們糧熟之前南下呢?我種了糧食,沒來得及收割,豈不是給蒙元人做嫁衣?”
“我種了棉花,它又不能吃。蒙元人就不會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