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張有為站定,目瞪口呆的看著管事。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特碼的實在是太好笑了。我兒子又不出遠門,最多在江縣城外活動。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敢綁架我張家的三少爺?
再說了。我對我兒子的安全,也很上心,配備了很多隨從、護衛。
怎麼可能被人綁票?
管事無奈,隻得把他剛才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張有為。張有為還是不信,直到他拿到了張瓊山的半截袖子,又仔細詢問了一下張瓊山的貼身女婢之後,他才相信了這荒唐的事情。
堂屋內。張有為坐在太師椅上,臉色一片鐵青。下方站著張家的許多管事,一個個都是低著頭,膽戰心驚。
張有為右手抓著太師椅的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手也微微顫抖。
他兒子身邊的人,除了車夫之外,竟然全部被殺。這個北山堡的小旗,真是個心狠手辣,不是開玩笑的。
但特碼的。
可笑的是。
他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
沒錯了。
半邊張的生意,鋪設的太大了。什麼生意都有,他怎麼管得過來?這販賣馬匹,順便欺詐的生意,根本驚動不了他。
“這件事情是誰負責的?”張有為腦瓜子嗡嗡嗡的叫著,深呼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抬頭問道。
“是張寧定。”一名管事巍巍顫顫的拱手說道。
“叫他過來。”張有為說道。
“是。”管事應了一聲,連忙下去了。
“去把縣尊大人也給請來。”張有為又抬起頭,對另外一名管事說道。
“是。”
這名管事也麻溜的應了,趕緊走了。
過了不久,縣令包衛先到了。他已經聽說了此事,一頭的冷汗。
“老大人。”包衛雖是縣尊,但是進了門之後,態度卻是極為謙卑,先對張有為行禮道。
張有為身上沒有功名,但也出錢捐了一個四品的官銜。剛巧包衛也是個捐官,真的是老前輩。
張有為平日裡也算給包衛三分顏色,但是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便隻是嗯了一聲,請了包衛坐下。
包衛呼出了一口氣,連忙小心翼翼的往客座上坐下。
他心裡頭把吳年給罵了半死。
你這個小小小旗,從七品的武官。竟然敢下這樣的殺手,真是嫌命長了。
你嫌命長不要緊,還牽累了我啊。
他也不想想。
這件事情,是吳年的錯嗎?
吳年讓李盛帶上了銀子,合情合理的做買賣。不僅錢搭進去了,甚至人都進了牢房了。
他穿上了正式的衣裳,帶上了印信,擺起了官譜,騎著馬來到縣衙見縣令。
結果喝了一盞茶,等了個寂寞。
真正是個官逼民反。
道理講不通,那便隻能是。
匹夫一怒,手持霜白鋼刀。不管王孫公子,還是金枝玉葉。
殺他娘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