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定的手足冰涼,臉色鐵青的看著吳年,眸光帶著凶惡,如果目光能殺人,那麼此刻吳年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他早年行走江湖,也是見過世麵的人。
但是他走南闖北,卻從沒有見到過吳年這樣蠻不講理的人。區區一個小旗,竟然太歲頭上動土。
張寧定很想殺了吳年,但是他不敢,真的不敢。瞧這眼神,瞧這滿不在乎的態度。
這就是一塊滾刀肉,切不動,煮不熟,嚼不爛。尋常的手段,拿吳年沒有任何辦法。
就像吳年自己說的一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這一次,他興師動眾,本以為隻需要旌旗一指,就可以旗開得勝,想不到局勢的發展,與他想的完全不同。
現在他有些後悔了。
從吳年手中坑的錢,才幾個錢?能比得上張瓊山一隻耳朵嗎?這筆買賣虧大了。
他恨不得給自己來上一巴掌。
媽的。
等一等,等一等。冷靜下來,先冷靜下來。張寧定連連深呼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今天的事情完了。
代價是張瓊山的一隻耳朵。
但是明天苦竹山呢?
看著吳年這凶惡光棍的樣子,張寧定很為張瓊山的命擔心。這滾刀肉,絕對有可能殺了張瓊山。
既得到了他的人,銀兩,還有可能撕票。
“好。今天是我錯了。張瓊山落得這樣的下場,我難辭其咎。但是我有一個疑問。請吳小旗為我解答。”
張寧定嘴巴發苦,心中恨不得殺了吳年,但麵上卻不得不做出謙卑的姿態,朝著吳年抱拳一禮。
“哈哈。這才像個樣子。”鐵牛嗤聲一笑,大聲嘲諷道。
半邊張?狗屁。
隻要拿捏了命門,一樣也是孬種。瞧這家夥之前多傲氣,現在多低聲下氣。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張寧定聽了鐵牛的話之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卻憋住心中的火,不敢發作,隻是目視吳年,等待回答。
吳年心情也是大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惹誰不好,惹我吳年?
他滿是笑意的看著張寧定,抬頭說道:“說。”
“明天苦竹山,我能帶多少人?”張寧定深呼吸了一口氣,麵沉似水道。
“不要超過一百個人。我會派遣探子在四周盯著,你要是人數太離譜,我就殺了張瓊山。”
吳年桀驁不馴的看著張寧定,“我想我不需要再證明,我會不會撕票吧?”
張寧定深深看了一眼吳年,他相信的很,該死的賊寇。
這樣的家夥,竟然是百戶所的小旗,是個武官,開什麼玩笑。
“好。”他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