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撲上去。他沒有信心一定能贏。如果他先死了,那麼軍隊就會崩潰。
張寧定說的沒錯。
他們有七十個人,哪怕是三個人換一個人,那也能把吳年等人給消滅了。
但是。
活下來的人當然高高興興,那麼死去的人呢?
誰願意成為那十八個死人之一呢?
誰都不願意。
當張寧定喊話完畢之後,他的瞳孔一縮。他沒有看到兵丁們戰意沸騰,嗷嗷叫的衝上去。
而是看到大部分人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糟了!!!!”張寧定的一顆心,頓時下沉到了穀底。
就在這時,吳年已經衝了過來。手中的鋼刀染血,血光衝天。他的一雙血眸,盯著前方的一片人,最後落在了一名三十歲左右,國字臉十分強悍的長矛兵身上。
其餘人都是心中一鬆,下意識的讓開了。
這名長矛兵恐懼到了極點,竟然忘記了行動。
“噗嗤。”
吳年手中的鋼刀,刺穿了長矛兵的胸膛。白晃晃的刀尖兒,從後背刺出,迅速的染成了紅色。
“借你的長矛一用。”吳年抬起頭,冷酷的對還有一口氣的長矛兵說了一聲,然後一雙手,便從長矛兵的手中借來了長矛。他頭也沒有轉動,隻是目視前方,看向騎著馬的張寧定。
而雙手已經隨心而走,向左一刺。
一名刀兵想要躲開,卻沒能躲開,被刺中了右邊的胳膊,發出了一聲慘叫。
“殺!!!!”吳年收回了長矛,發出了一聲怒吼,朝著張寧定殺了過去。
“幫助小旗大人。”
章進、鐵牛等五人心知戰爭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如果吳年能取敵酋首級,那麼他們就贏了。
否則,他們就敗了。
但是張寧定麾下的兵,也不全是酒囊飯袋。尤其是那三名盔甲騎兵。
“都是一群廢物。”一名盔甲騎兵從一名長矛兵的手中,取過了長矛,雙腳一夾馬腹,黑色的戰馬吃痛,載著這名騎兵猶如箭矢一般的衝向了章進。
“唰!”鋒利的長矛,借助人馬合一的力量,聲勢驚人。
章進手持一把鋼刀,步戰,沒有與對方硬拚。他一個閃身躲過了長矛,然後一個驢打滾,砍下了戰馬的左前腿。
戰馬張開嘴巴發出了一聲充滿了痛苦的嘶鳴,馬上的騎兵卻沒有大礙,從馬上落下,站穩之後舍棄了長矛,抽出了腰間的鋼刀,砍向了章進。
其餘兩名盔甲騎兵,也衝殺向了鐵牛三人。隨著他們的行動,喚醒了兵丁們的戰心,他們齊齊怒吼了一聲,衝向了吳年等人。
但就在這個工夫,吳年與張寧定有了一個麵對麵的時間。
張寧定沒有害怕。
既然不可避免,那就戰吧。
他雙腳夾緊了馬腹,駕馭著棗紅馬衝向了吳年。上半身緊緊的趴在馬背上,儘量不露出身體。
右手手持鋼刀,對準了吳年。
這一刻。
吳年麵對的並非等閒之輩。而是早年行走江湖,經曆過許多風雨的半邊張的武者。
他擅長騎術,能熟練的耍弄刀法。
當然,也是個勇者。
這也是將對將。
勝者全贏。
敗者,全輸。
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肺部充滿了氧氣。眸光比天上的星辰還要明亮,舉起了手中的長矛,然後張開嘴,吐氣如雷,大喝道:“來吧。”
一聲斷喝,風雲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