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酒好烈啊。”他有點委屈巴巴,這是想嗆死我嗎?
“是烈,但死不了人。”吳年笑了笑,然後小心翼翼的取下了繡花針,放在火上燒了一下,然後穿針引線。
“很疼。忍住。”吳年的表情十分嚴肅。
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隻是喝了一口烈酒,就要做這種傷口縫合,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恩公。你要把傷口縫起來?”王如煙看明白了,脫口而出道。她的表情充滿了不可置信。
自古及今,不是沒有這種操作。
但是做這種縫合的人,十個裡頭九個死了。
首先是受傷的人,會因為疼痛,而導致劇烈掙紮,大出血。
其次是傷口感染。
還有就是取出線,等等各種各樣的問題。
章進、龍且、李勇三人也是眉頭一挑,縫合起來?聞所未聞啊。他們比王如煙見識低了很多,從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
吳年瞪了一眼王如煙,王如煙頓時閉上了紅潤的小嘴,乖乖的不說話了。
吳年大概能猜出王如煙的想法。
所謂的魚腸線,它並不是麻做的,也不是棉花做的。它是用小羊羔的腸子做的。
它不用拆線,可以被人體吸收。
彆的都不是大問題,術後感染,才是最要命的。
吳年當然會幫鐵牛把傷口完美的縫合起來,但是能不能挺過去,其實還是看鐵牛的生命力。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就一針下去。
“啊!!!”鐵牛發出了一聲慘叫,這可比一刀砍下去,疼太多了。章進、龍且早有準備,按住了鐵牛的上半身、下半身。
鐵牛力氣很大,但是二人力氣更大。在二人的壓製下,吳年以極快的速度,把鐵牛的傷口縫合完畢,再弄斷了羊腸線。
“金瘡藥。”吳年滿頭大汗,伸手對李勇說道。李勇如夢大醒,連忙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遞給了吳年。
吳年拔掉了塞子,從中倒出了灰色的金瘡藥,為鐵牛小心的敷好。然後在章進、龍且的幫助下,吳年為鐵牛綁好了繃帶。
這個時候,鐵牛已經虛脫過去了,就像一頭死豬,任由吳年施展。
而龍且、章進、李勇等人,則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鐵牛的傷口。
血止住了!!!
感染的事情之後再說,但是血真的止住了。
這,這種傷也能治?
龍且、章進、李勇在震驚之餘,還有欣喜。大家都是當兵的,誰能保證一輩子不受傷?
有這樣的手段,不僅鐵牛有福了,他們也是一樣啊。
王如煙的櫻桃小嘴張大,仿佛能塞下一顆雞蛋,眼眸圓瞪,不可思議的看著吳年。
她知道傷口縫合。
她震驚的是,吳年的手法。
真是又快又穩。
恩公,他看起來比我還像一個大夫。
王如煙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