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偌大的北山堡,能做這種簡單外科手術的人,隻有吳年與王如煙。
王如煙不做清倌人之後,對於醫術異常執著。
她向吳年請教,怎麼製作羊腸線,用豬肉來練習縫合,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吳年回頭看了一眼王如煙,之前的她是看到血就會發抖的人,但是現在已經麵不改色了。
他收回了眸光,低下頭目視眼前的傷兵,聲音輕柔道:“不要怕,這隻是小傷口。”
“鐵牛知道吧?他開膛破肚,都被我救回來了。”
“是。”這名傷兵重重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信任之色。
吳年先洗了一把手,用酒精消消毒,再取出了小刀,小心的幫這名傷兵取出了箭頭。
這是一場幾乎是一邊倒的戰鬥,傷兵們的傷勢多數是因為箭傷。
取出箭矢的過程,異常疼痛。吳年讓兩個健壯婦人按著傷兵,他卻是疼的汗如雨下,不停掙紮。
吳年找了一根木棍,讓他咬住,免得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吳年的手法非常的快,很快就挑出了箭頭,並為傷兵縫合好了傷口。
“喝口酒。”等搞定之後,吳年又取了半碗酒,喂給了這名傷兵。傷兵幾乎虛脫,但是命應該是保住了。
這幫強壯的漢子,生命力是很旺盛的。
處理了這個之後,吳年隻喘息了一聲,便又奔向下一個了。
下下一個。
吳年與王如煙忙碌不停,直到下午過半的時候,他們才把傷員處理完畢了。途中的時候,章進派人來,說是張布已經退兵了。
對此,吳年古井無波。
吳年站了起來,看見王如煙癱軟在地上,仿佛是一條死狗一樣,吐著香舌,嬌喘籲籲。
對於美人,吳年向來是憐香惜玉的。看著她的樣子,吳年先彎下腰洗了把手,然後用黑布擦乾淨了。然後走上去,彎下腰不等她反應,便將她公主抱起。
“你...你乾什麼。”王如煙頓時有了反應,霞飛雙頰,聲如蚊語。
“躺在地上不好,旁邊的廂房裡有床鋪,我抱著你去那邊休息一下。”吳年麵不改色道。
“吳爺等等我。”小紅坐在席子上,看著小姐有人抱,自己沒人抱,不由有點委屈,連忙站起撒開腿跟了上來。
吳年就這麼抱著王如煙來到了旁邊廂房內,放她躺在床上。小紅也把身子一趟,抱著小姐香滑軟嫩的身子,閉上了眼睛。
王如煙並不討厭吳年,甚至是有一些情愫的。
清倌人都喜歡才子,唯獨她是個例外。她一不會吟詩作對,二不會舞蹈,隻會醫術。
喜歡的人也是地地道道的遼東好漢。
或許是從小父母被殺的緣故,她缺乏安全感。而像吳年這樣的男人,能給她很大很大的安全感。
寬闊的肩膀,熊腰虎背。她剛才被吳年抱著的時候,有一種喝醉酒了的感覺。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王如煙臉蛋紅霞漫天,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有些難為情的轉過了頭,不與吳年對視。
吳年也是心動的。
她雖然是個青樓女子,但卻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女子。長的還好看,身上的香味,更是讓他迷醉。
他也是尊敬她的,今天多虧了她。
“謝謝你。”吳年伸出手來,溫柔的幫她清理了因為香汗,而黏在光潔額頭上的青絲,柔聲說道。
“恩公。不用謝。救死扶傷,是我們醫者的本分。”王如煙回過頭來,很認真的對吳年搖了搖頭。
雖然她對父母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雖然她們家的醫術,真的是很爛。她父親還曾經因為開錯方子,吃過官司。
但是他們家的醫德,卻一直很好。
她的內心遺傳了這種醫德,救死扶傷。不僅是吳年,不僅是對傷病。隻要有人生病,找她救治,她一定會竭儘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