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哭的死去活來,在吳年到達縣城生生忍住的軍戶們,現在又有點恐慌了起來。
威望、威嚴,可以讓人服從。
也可以讓人恐懼。
軍戶們感激吳年這段時間內的所作所為,尊敬吳年。但其實也是怕吳年的。
剛才龍且他們解釋了,這是吳年的命令,但是他們沒聽。
吳年卻沒有責怪他們,誰的心都是肉長的。沒必要責怪這些軍戶。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來,指著天空,擲地有聲道:“諸位,諸位。我吳年與你們都是軍戶,是北山堡的老鄉。我吳年是磊落漢子,還能害了你們不成?”
“我指天發誓,我會妥善安排患病的鄉親。如果失言,願意天打雷劈而死。”
說著,吳年一拉王如煙,沉聲說道:“這位王小姐,想來鄉親們都認識。是一位杏林高手。她負責救治患病鄉親。”
王如煙關鍵時刻很靠譜,昂首挺胸,擲地有聲道:“我王家世代行醫,我以列祖列宗的名義起誓,絕不放棄任何一位病人。”
其實現在北山堡已經沒有藥物了,但是她會根據吳年交給她的知識,儘量幫助患者。
吳年是不相信神仙的。
發誓也隻是安穩人心。
但是軍戶們是信的。再加上吳年本人巨大的聲望。他們信了,也羞愧了。
“總旗大人。我真是個渾人。我跟他們去。我跟他們去。”一個剛才掙紮激烈的漢子,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巴掌。
“啪”一聲,半邊臉都腫了。然後主動的跟著龍且的人走了。
隨著他行動了起來,其餘患病的人。不管老人、壯漢、女人、還是小孩,都跟著龍且的人走了。
龍且對吳年豎起了大拇指,這件事情,除了這位兄弟,誰也辦不到啊。
吳年也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好,汗沒有流下來。
這種事情真的是累啊。
比拿刀出去砍人累多了。
拿刀出去砍殺仇人,還有點爽呢。
“恩公。你常說一口唾沫一根釘。我收拾一下,去照看這些患者。”王如煙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對吳年彎了彎腰。一雙美眸之中,儘是堅定之色。
閃爍著某種連吳年都有些自慚形穢的光芒。
醫德。
相比於他這個心狠手辣的混蛋,這個女人雖然出身於青樓妓院,但仿佛是白蓮花一樣。
吳年想了一下,然後笑著對王如煙說道:“既然王小姐都有這樣的決心。那我吳年怎麼能落在你後頭呢?我們一起。”
王如煙愣了一下,蒙著麵紗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不愧是恩公。
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轟轟烈烈。
渾身上下隻有兩個字的男人。
勇敢。
也是我喜歡的男人。
吳年、王如煙都是說到做到,絕不拖泥帶水的性格,二人收拾了一下,馬上搬去了收攏病患的院子住著。
值得一提的是小紅。
這小丫頭片子,對王如煙忠心耿耿,雖然怕的要死,但也咬牙跟上了。
“我們說好的,此生不分離。生共事一夫,死埋在一座墳墓裡。小姐你不能拋棄我。”
而吳年也是北山堡唯二兩個在外活動的當官的,唯一一個住進了病患院子,照顧那些患者的當官的。
另一個在外活動的是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