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吳年的腦海之中想起了自己病若遊絲,隨時都可能去見閻王的老婆。
他喊她姐的女人。
而且,還是一屍兩命。
吳年心中的怒火,便不可遏止。他伸出右手“啪”一聲,拍在了茶幾上,豁然站起,眸光凶狠,似要把陳金石千刀萬剮。
“這件事情往大了說,你的隱瞞,讓所有北山堡幾千軍戶,陷入危險之中。”
“往小了說。你是要滅我滿門啊。我怎麼能饒恕你?”
說到這裡,吳年喘息了一聲,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眸,目視鐵牛道:“鐵牛,把他拉下去殺了,席子一卷,葬入他家祖墳。”
“是。”站在門口的鐵牛,大聲應了,便如狼似虎的走向了陳金石。
四周當官的們,都是沉默著。吳年說的對,你可以早說啊。
他們本來想求情,但是現在心服口服了。
陳金石呆住了。
竟然還可以這樣嗎?
是了。我畏懼吳年,又畏懼老婆。所以當時不敢說,心存僥幸。但如果我說了,吳年會饒了我。
會饒了我。
悔恨就像是千萬隻螞蟻,啃咬著陳金石的內心,讓他悔不當初,讓他痛不欲生。
“啊!!”他忽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大叫,然後發瘋了似的撲向了金氏,趁著所有人沒有防備,咬下了金氏的一隻耳朵,滿嘴是鮮血。
“你這臭婆娘。我告訴你的,我告訴你的。你會害死我的。”
陳金石瘋癲大叫道。
金氏疼的捂著耳朵,倒在地上直打滾。
“啊喲,啊喲。”
鐵牛可不管這些,拖著陳金石往外走去。不久後,他回來稟報,說是讓人帶著陳金石的屍體,去陳家祖墳下葬了。
“還有你這惡婆娘。你比陳金石更可惡。你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橫行天下嗎?”
陳金石死了,吳年心中的怒火,卻沒有熄了半分。他怒視金氏,然後說道:“你想滅我滿門,我就滅你滿門。”
“不過我轉念一想。殺你滿門,太便宜你了。”
“鐵牛。陳家的大宅,我就賜給你。陳家、金家兩口人,還有他們家的家奴,我也一並賜給你。陳家、金家的人。我要他們一輩子。不。世世代代,都做奴才。”
吳年說到這裡,看向了金氏。嘴角露出了冷酷的笑容,說道:“至於你。我記得我以前的鄰居,叫賈有序。瘸腿,滿臉麻子,但卻身強力壯。人也還勤勞,隻是身體原因,三十幾了也沒有婆娘。我看你也還年輕,還有幾分姿色。就廢物利用,給他做婆娘吧。”
正常情況下,吳年不會這麼做。
殺人不過頭點地,侮辱彆人不是吳年的風格。
王氏讓他親姐吳氏流產,他讓鐵牛去殺了,乾脆利落。沒有想到什麼廢物利用,也沒有要把王氏賣去窯子。
但是金氏做的太過分了。
官太太?
她不是自稱是官太太嗎?
我就把他配給三十幾歲,瘸腿滿臉麻子,身強力壯的老光棍。
金氏雖然沒了一隻耳朵,但還有幾分姿色。那老光棍見了,還不兩眼冒綠光?
正是老牛見了好田,還不趕緊耕田?
金氏從個官太太,變成了小民家的媳婦。下半輩子,洗衣做飯,下田乾活,沒幾年就要人老珠黃,頭發花白了。
這豈不是比殺了她更痛快?
你要滅我滿門,我就敢讓你下地獄。
金氏本疼的直打滾,聽了吳年的話之後,雙眼向上一翻,昏死了過去。
沒昏過去之前,她淒厲大叫了一聲。
“吳年。你不得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