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年也是一樣,他咬破了食指,往酒碗中滴了幾滴血,然後仰頭咕嚕咕嚕的喝光了。右手一擲,酒碗落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備甲。取兵器。”吳年右手叉腰,左手扶刀,一臉凜冽。
敢死之兵體內的熱血,已經被全部激發了出來,巨大的精神能量,讓他們有一種自己是超人的感覺。
他們也學著吳年的動作,咬破手指朝著酒碗中滴血,喝下了這碗血酒。
啪啦啪啦摔碎之後。
“是。”相應之聲,整齊劃一。
隨即,民兵們取來了盔甲,一一為眾人穿上。這些盔甲白天還在城牆上與蒙元人死戰,或是從死人身上剝下來的,或是暫時取用來的。
都集中在這裡了。
至於兵器,以長矛、長槍為主,人人佩刀、備弓。
等他們準備好之後,吳年抬頭看了看天空。
天,已經快亮了。
吳年閉起了雙眸,仍然保持著左手扶刀,右手叉腰的動作,一動不動。寒風吹的他的鬢發微微飛起,宛如兩條小蛇。
李勇,三大戰將,二百敢死之兵也是如同雕塑一樣,跟著吳年一動不動。
“噠噠噠。”
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觀察的兵丁從上走了下來,氣喘籲籲的對吳年行禮道:“將軍,蒙元大營的營門打開了。”
“等他們把攻城車排列整齊了,再來稟報。”吳年眼睛也沒打開,從容說道。
“是。”這名觀察的兵丁應了一聲後,急促跑上了城牆。
過了一會兒,他以更快的速度飛奔了下來。
“大人。攻城車排列整齊了。”他扶著膝蓋,氣喘籲籲道。
“打開城門。”吳年的眼睛終於睜開了,光亮一閃而逝,如流星,卻亮的驚人。
“是。”一隊民兵應了一聲,在咯咯作響聲中,奮力的推開了城門。吳年從一名家奴的手中,取過了馬槊,矯健的翻身上馬。
一雙腳掌牢牢的套在馬鐙之中,右手將馬槊橫在後背,左手握緊馬韁。
“上吧。腳步不要停,殺聲不能絕。隨我殺個痛快。”吳年一聲大喝,雙腳夾緊了馬韁,一馬當先的衝殺了出去。
“噅噅噅!!!!”黑色的戰馬發出了嘶吼聲。
章進、劉武、鐵牛三戰將,也是手持馬槊,身披重甲,緊隨在後。
“殺!!!!!”
二百敢死之兵將早已經蓄好的吼殺之聲,傾吐而出,追隨著吳年的腳步,湧出了城牆。
那名手中握著“炎漢”旌旗的壯士,臉色通紅,興奮的渾身發抖。
城門沒有關上。
老兵李勇立在城門口,扶刀看著出陣的將軍,微微低下了頭。其實也沒什麼好坐鎮指揮的了。
如果失敗,就是全堡滅亡。
如果成功,北城門不需要守備。
城東、城西可能有一場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