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
火爐燒的很旺盛,溫度很高。讓帳篷上的積雪融化了,流了下來,成了冰。
金桓山一個人坐在帳篷內,久久不動,發出了一聲幽幽的歎息。
“看來隻能開春再說了。”
金桓山很想馬上、立刻,親自斬下吳年的頭來,他的手都在動,蠢蠢欲動。
什麼狗屁的炎漢脊梁,什麼狗屁的輔漢將軍。
若戰場正麵相遇。
殺他輕而易舉。
隻是一個仗著地利,小偷小摸的混蛋罷了。
可惡啊。
就在這時,一名親兵匆匆走了進來。對金桓山彎腰行禮道:“將軍。張將軍來了。”
“嗯?!”金桓山眯了眯眼睛,有些意外。
這一回又下了三天三夜大雪,張布從江縣趕來,可不容易啊。
“準備肉湯。”金桓山吩咐道。
“是。”親兵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營門外。
在光滑的雪地上,獵犬拉著雪橇,載著張布以及他的護衛停了下來。
這是獵人的手段,小規模行軍還行。
張布托了雪橇的福,才能這麼快從後方趕來。下了雪橇之後,張布進入了營門,在一隊蒙元戰兵的帶領下,進入了大帳。
“金將軍。”張布依舊恭敬,對金桓山抱拳彎腰行禮道。
“張將軍坐。”金桓山當天沒把氣撒在兵丁上,今天也不可能把氣撒在張布身上,和顏悅色的說道。
“謝將軍。”張布拜謝了一聲後,來到了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片刻後,有親兵端上來了肉湯。
張布也不客氣,端起肉湯吃喝乾淨了,才抬頭對金桓山說道:“將軍,吳年仗著地利。我們的兵也不多了。冬天是不行了。”
“我想了一個計策,可以撐死吳年。”
金桓山心中一動,麵上露出興趣之色,問道:“怎麼撐死?”
“現在消息傳開了。吳年威震遼東,不斷有散落的軍戶、愚昧的百姓投奔吳年。他的糧食肯定撐不住。您先向朝廷求援,補足損失的戰兵。等明年開春,我的漢人兵馬也訓練好了。”
“到時候將軍傾巢而出,在北山堡的四處山頭上安營紮寨,把北山堡團團圍住,但圍而不攻。”
“吳年接收人口,肯定糧草不足。不用戰鬥,他就要自己崩潰了。”
“就算吳年想辦法弄到了一點糧食,可以撐下去。我們的兵馬包圍了他。北山堡外的一萬畝田地,就沒辦法開墾。”
“久而久之,他的糧食還是要斷絕的。”
說到這裡,張布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兵法上說。
攻城是下策。
圍城是上策。
有十倍兵力,就可以圍城了。北山堡外地形複雜,隻要大兵傾巢而出,把守山頭,守住各個道路,切斷北山堡與外界的聯係。
吳年人口越多,死的越快。
金桓山是經驗豐富的大將,其實不用張布提醒,他心中就有這個想法了。
隻是有點放不開。
他想來一場硬漢之間的較量,以強兵攻破吳年,斬殺吳年,一雪前恥。
這圍而不攻,有點不漂亮。
但既然張布說出來了。
“好。依計行事。”金桓山沒有遲疑多久,重重點了點頭,眸中綻放出了驚天動地的殺氣。
天羅地網。
捏死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