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種種,其中的艱苦。
一路走來,不容易。
但一路走來,也是無怨無悔。
沒有下次了。
再也不會有這麼艱難的戰爭了。
經此一戰,北山堡的實力大增。隻要給他一點點的時間,就可以讓北山堡的戰兵,大大擴張。
四個蒙元萬戶,六七萬漢、蒙元戰兵如果再一次圍攻北山堡。
那吳年就要跟他們打一打了。
而這已經是蒙元人的極限了,他們不可能派遣更多的萬戶了。南邊楚國山海關的楚兵,東邊高句麗的軍隊,都是很大的威脅。
遼東很大,兩麵受敵。
蒙元人不可能把所有的兵力,用來與他作戰的。
王貴也很激動。
一句“兄弟,我們都辛苦了。”,讓王貴眼眶通紅,落下了淚來。
“是的。我們都辛苦了。將軍。”王貴反抱著吳年。兩個壯漢忘情的摟抱在了一起。
四周還剩下一些吳年的親兵,他們看到這副光景,卻沒有覺得違和。
這是兄弟情義。
這是男人分享喜悅、感動的方式。
這是來之不易的獲勝。
吳年、王貴擁抱了一會兒,才分了開來。當吳年放開王貴之後,臉上雖然還殘存著一些情緒,但是已經平靜下來了。
“兄弟。你與張聲一起,組織起一批人。去搜索這漫山遍野的傷兵。先詢問一下身份。如果是蒙元戰兵,殺無赦。如果是漢人萬戶的戰兵。”
說到這裡,吳年頓了頓,然後歎道:“把他們救回來,帶回去北山堡。”
“是。”
王貴大聲應是,中氣十足。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已經恢複了,都已經回來了。他轉過身,龍行虎步似的大踏步下了木頭台子,投入了黑暗之中。
終於。終於。
落幕了。
大病初愈,又與完顏顯大戰,頭上受了傷。又站了不知道多久,多久。吳年終於也撐不住了。
“碰”一聲,吳年先是緩緩的彎下膝蓋,最後乾脆一屁股盤腿坐在了地上。
吳年抬起頭來看向夜空,漆黑一片。
“哈哈哈哈!!!”吳年哈哈哈大笑著,乾脆向後一仰,再進一步重重的躺在了地上。
吳年就保持這個姿勢,這個自由自在的姿勢。
過了許久之後,才有親兵在木頭台子下,彎腰稟報道:“將軍。鐵牛校尉、衛襦校尉、劉武校尉來了。”
“讓他們上來吧。”吳年還是一動不動,隻是嘴巴一張一合道。
“是。”
親兵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不久後。鐵牛、衛襦、劉武披掛整齊從木頭台子下走了上來。
他們本打算行禮,看到吳年這個姿勢後都是愣住了。
“我累了。不想起來。不介意我這麼跟你們說話吧?”吳年笑著問道。
鐵牛、劉武、衛襦三人都覺得鼻頭一酸,鐵打的漢子都成了這樣嗎?這一趟征途,其中的艱辛,恐怕是他們難以想象的。
“吳大哥。你想擺什麼姿勢,就擺什麼姿勢吧。”衛襦來到了吳年的身旁,盤腿坐了下來,看著吳年的臉頰,露出了難得的溫柔。
其實天太黑,她根本看不清楚吳年的臉。
“你們帶來了多少人?”吳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