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不是兄弟,就是君子。
沒那麼多歪歪繞繞。
劉知行露出嚴肅之色,對吳年拱手說道:“將軍銳意進取,當然是好事。但是這步子是不是邁的太大了?我看不如按照一個校尉帶兵兩個千戶計算。”
“先擴兵十四個千戶的步軍、一個千戶編製,六個百戶的重甲騎兵。”
“劉長史說的對。”李勇先是看了一眼劉知行,點了點頭後,朝著吳年誠懇說道:“將軍。隻要我們守著大山,慢慢發展,就遲早能殺出去,真正的攻占縣城。”
“這一下子步子邁的太大。恐怕根基不穩。要知道。這山上、這平地上,都需要壯年男子種田的。一下子抽調的壯丁太多了,人們會很辛苦。恐怕怨聲載道。”
不僅是文官。
連武將們也都紛紛勸說。
“將軍。劉長史與李司馬說的對。不能操之過急啊。”
“將軍,我雖然不太懂。但是種地還是懂的。民間沒了壯年勞動力,恐怕會出亂子。”
“將軍。我也覺得不太好。”
吳年抬起雙手,往下壓了壓。開口的文武,紛紛閉上了嘴巴。
不管他們如何反對,這北山堡內唯一能做主的隻有吳年。隻要吳年確認了這件事情,他們就會做。
心悅誠服的做。
吳年輕輕搖了搖頭,這窮兵黷武的可怕,自己難道不清楚嗎?這民間勞動力缺失,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但是時不我待啊。
吳年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誠懇對眾人說道:“兄弟們。事情我都知道。但是一年,兩年,三年。如果我們穩步發展,確實是上策。”
“但我們比不上蒙元人。他們體量太龐大了,本就是千萬人規模的帝國。現在又占據了遼東。”
“時間過的越久,他們就會越強大。慢慢發展,不如放手一搏。”
“今年我們征召、訓練精兵。明年開春種田。明年秋天,或是後年,我們的軍隊就有了走出大山的戰鬥力。隻要有機會,我們就可以攻占縣城,再壯大。”
“等。不能再等了,時不我待。”
吳年說的極為誠懇,而且道理也是這個道理。
是生存,還是進取,還是死亡。
這是一個問題。
麵對病重的人,是下猛藥救。
還是先開太平方,慢慢調養。
沒有對錯,隻有結果。
勝者為王,贏家是對的。
既然吳年決定好了路線,眾人便也沒有二話。齊齊一拱手,唯命是從。
“好。”吳年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輕輕點頭說道:“接下來的工作,都由此展開。”
“長史、司馬負責統籌一切事情。包括選定、征召騎將。”
“校尉們負責訓練人馬。”
“一下子擴編這麼多人,管理起來會很麻煩。你們的負擔會很重。但是。當兵馬建造了出來,雄兵二萬六。”
“想一想,都振奮人心。”
“希望你們堅持、勉勵。”
“另外。”吳年說到這裡,把眸光投向了陳家貴,臉上露出欣賞之色。說道:“陳參軍。這一次我能平安在山中縱橫,在這麼多萬戶的眼皮底下,順利回來。多虧了你的探子。”
“你做的工作非常好。我、王貴、張聲,數萬百姓的性命,都因你而活了下來。謝謝你。”
吳年認真的雙手抱拳,對陳家貴一拱手,表情誠懇。
這一戰。
真是險而又險。
能險而又險,正是因為耳目靈敏,探子眾多。
“將軍您言重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陳家貴手足無措的站起,雙手抱拳,也對吳年彎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