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會轉達給大王的。至於大王會不會答應運送錢糧。我人微言輕,卻是不敢保證。”
陳承甫很無奈的站了起來,抱拳說道。
這位遼東猛虎就像是驢一樣,倔脾氣。路都給鋪好了,你們是大宗,我們是小宗。但他就是認準了炎漢。
這怎麼談?
反正太後交代的任務,他給搞砸了。至於吳年的訴求,反正以太後的性格,應該是不會平白無故的給吳年送錢糧過來的。
普通人都知道無利不起早,沒利益的事情,誰乾?
吳年也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有太抱希望。很客氣的說道:“先生把我的意思傳達到就可以了。不管成不成,我都感激先生。”
“先生一路車馬勞頓,也應該累了。我另外安排府邸,先生在北山堡住上幾天,再回去不遲。”
陳承甫一聽這話,就覺得自己的腰在發酸。這一趟來的真不容易。假扮商人,躲避蒙元人的盤查,何止車馬勞頓,還擔驚受怕。
在北山堡住上幾天,養精蓄銳也不錯。
“多謝將軍。”陳承甫再一次彎腰行禮,拜謝道。
“先生客氣了。”吳年擺了擺手,說道。隨即他叫來了一名熟悉的官吏,讓他安頓了陳承甫。
“這件事情要是辦成了當然好,辦不成也沒損失。但是高句麗參與了遼東事務,對我拋出了橄欖枝。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聽說曆代的高句麗王都有吞滅中原的野心,而傳聞那個女主有非常強烈的權力欲。”
“也就是小宗想吞滅大宗。必須警惕。”
“這都是我擊敗了四個萬戶,大大擴張了勢力,成了彆人眼中有了利用價值的緣故。”
“蒙元人明知道希望不大,但還想招攬我。那麼楚國呢?恐怕楚國的使臣也在路上了。我應該怎麼辦呢?”
陳承甫離開之後,吳年回轉到了堂屋內坐在了太師椅上,端起了已經涼了的茶盞喝了幾口字麵意義上的涼茶,陷入沉思之中。
有人說。人活著就會有煩惱,在不斷的解決煩惱。
隨著身份、環境的變化,煩惱是無窮無儘的。
對於這一句話,吳年是深有感觸。前世做雇傭兵的時候,自己腦子裡全是怎麼才能完成一個個任務。
剛穿越來的時候,自己想的都是改善家中環境,與香兒和解。
後來作為軍戶,被狗屁上司欺辱。自己選擇了最乾脆的辦法,物理上消滅上司。
蒙元人南下,彆人都投降了,或逃跑了,自己不投降。
為了生存而打仗。
大戰打了兩次。
現在特碼的立起來了,腰杆子硬了一些,實力強了一些。又不是單純蒙元人的問題了,還有高句麗、楚國的問題。
“哎。”吳年長歎了一口氣,隻覺得黑暗中有三頭凶猛的老虎在盯著自己,在絞儘腦汁的想辦法把自己撕成碎片。
不過他倒也不害怕,隻是覺得煩,煩惱的煩。
從感情上來說,他當然是親近楚國這個炎漢建立的大一統王朝的。但他是穿越者,不是土著。
沒有忠心這個概念。之所以對陳承甫自稱是“楚臣”,隻是托詞而已。
他是“人敬我三分,我敬人十分。而人辱我,我能殺人全家”的類型。對楚國有狗屁的忠誠。
如果楚國對他不錯,明君在位。比如說唐太宗啊、漢文帝之類的明君在位,他很樂意在合適的時候激流勇退。
這一輩子有老婆有孩子,有花不完的錢,那就可以了。
但問題是現在楚國是昏君在位,這朝廷上牛鬼蛇神多如牛毛。想要急流勇退,恐怕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