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年低聲說道。
陳家貴當即色變,露出驚駭欲絕之色,目視吳年。將軍,竟然要殺天使?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吳年輕輕對他點了點頭。
陳家貴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驚駭,重重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先不管蒙元人,不蒙元人的事情。
他就服吳年。吳年讓他乾什麼,他就乾什麼。
楚國天使又怎麼樣?來到北山堡,也就是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下場而已。
“未雨綢繆啊。我的煩惱多了去了。”吳年深呼吸了一口氣,站起來走出了大門,麵向南方,歎息一聲。隨即,他的麵色一冷,輕哼道:“哼。楚國。”
現在這個世道。
誰手裡有槍,誰就是草頭王。
沒準有一天,我吳年能去楚都城住上一住。把這些進士出身的文官傻叉,殺個人頭滾滾。
哼。
...........
吳年給吳景、曹軍安排的府邸,是一座很普通的一進宅子。
親兵們把二人帶到這裡之後,就有一隊兵丁,把宅子團團圍住。
“吳年自己住大宅子,讓我們住這種破地方。這廝,這廝。真是蔑視朝廷。”曹軍養尊處優慣了,一看到這破宅子,頓時氣壞了,來到了堂屋坐下,重重的拍了拍茶幾。
在他看來,吳年應該騰出那座輔漢將軍府,來安置他們。每天酒肉招待他們,順便弄幾個暖床俏丫環。
這才是對待天使的禮節。
“曹大人。你就少說幾句吧。你忘記我們的職責。是拉攏吳年嗎?”吳景看著這個家夥就頭疼,來到了太師椅前坐下,伸出右手揉了揉太陽穴。
“我怎麼不知道?”曹軍冷哼了一聲,鄙視的看著吳景這個“無膽匪類”,但他到底不是真的傻。想了一下後,他走到了吳景身邊的太師椅坐下,彎下腰低聲說道:“朝廷不是交代我們,讓我們伺機而動,控製北山堡嗎?”
“吳年接旨不接旨,其實沒有差彆。”
“而我看這個人腦生反骨,是董卓、呂布這樣的人。我們想辦法接觸吳年麾下的蝦兵蟹將,籠絡住了。就能把吳年架空,然後殺了。”
“吳年狂妄、愚蠢的蔑視朝廷。相信其他人不會這樣。”
說到這裡,曹軍露出了自信之色,仿佛是智珠在握。
他在兵部做事,見到的武將多如牛毛。哪怕是二品的武將,對他也是客客氣氣。
畢竟他是兵部郎中。
對武將的威懾力,比其餘六部衙門,檔次高了不止一籌。
唯獨隻有吳年,敢這麼不給他麵子。
是。
出了一個吳年這麼狂妄的人,很稀奇。而北山堡的蝦兵蟹將,不會都跟吳年一個德行吧?
隻要我亮出朝廷天使的身份,許給官位。這些蝦兵蟹將,還不倒戈來降?
哼。
吳年離死不遠了。
吳景看著一臉自信,想要搞事的曹軍,真是無語問蒼天。
你就算是搞事,也低調一點啊。
吳年這樣的人,絕對不好對付的。他如果沒有威望、恩德,能率領麾下將軍,抗擊四個蒙元萬戶?
如果不是上下一心,船恐怕早翻了。
控製北山堡這件事情,隻能徐徐圖之,不能急躁。
“我到底該怎麼辦?”吳景繼續用雙手揉著太陽穴,心中長歎了一聲。
曹軍這種人,簡直油鹽不進。讓他徐徐圖之,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