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飯桶之後,吳年來到了堂屋內坐下。喝了一盞茶,抬頭問麵前的親兵道:“城中情況怎麼樣?”
“回稟將軍。除了昨晚上有亂兵縱火劫掠之外,今天城中很平靜。”
親兵雙手抱拳,彎腰回答道。
“半邊張呢?”吳年又問道。
“城中張姓,全部逮捕拘押。審問了一番,放走了那些與半邊張無關的人。真的半邊張,都在大牢內。”
親兵又回答道。
“午時的時候,拉去城外砍了。”吳年平靜說道。
“是。”親兵應了一聲,打算轉身下去。
“等等。”吳年叫住了親兵,說道:“快馬去北山堡。讓劉知行、李勇,馬上把整個輔漢將軍府,以及我家,搬遷來江縣。還有那新招募的兵丁,以及我在黃土嶺一戰,收降的二千漢兵。”
“是。”
親兵站定把吳年的命令記下了,又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將軍。”另外一名親兵從外走了進來,彎腰稟報道。
“什麼事情?”吳年問道。
“金桓山在城中的府邸怎麼處理。請將軍示下。”親兵問道。
“收拾一下,用來安置我的家眷。有金桓山的子嗣嗎?”吳年想了一下,剛好差一座府邸,就來個鳩占鵲巢。隨即問道。
“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還有一個懷孕的。”親兵回答道。
“全殺了。那個懷孕的喂下打胎藥,有娘家的便趕回娘家。沒有娘家的,便賜給百戶或千戶。”
吳年說道。
“是。”親兵應了一聲,轉身走了。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國破便要讓他家亡。
吳年麵容堅毅,一顆心宛如鐵石,依舊是當初的少年,不曾柔軟半分。
“應該沒什麼事情了。就等金桓山得了消息,來與我決戰了。”吳年想了一下還有沒有事情沒做,搖了搖頭。
對了。
忽然吳年又想起一事,召喚來了一名親兵,吩咐道:“去召集官吏,讓他們派遣衙役,發布安民榜。另外,挨家挨戶敲鑼打鼓。說是我吳年入城了。讓百姓放心。”
“是。”親兵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但過了一會兒,又折返了回來。
“怎麼了?”吳年驚訝道。
“將軍。官吏們聚集在縣衙外,求見將軍。”親兵彎下腰回答道。
“有什麼事情嗎?”吳年眉頭微微皺起,問道。
“那為首的人說,想當麵跟將軍說。”親兵回答道。
“讓他們進來。”吳年想了一下,沒理由不見。這些都是江縣的地頭官員,以後還要靠他們統治江縣,便揮了揮手說道。
“是。”親兵應了一聲,轉身下去了。
不久後,大門外嘈雜了起來。先是一隊親兵從外走了進來,分開左右兩旁站立,扶著腰間刀柄,對門口虎視眈眈。
隨即,數十位穿著長衫,年齡不一的官吏從外走了進來。
“將軍。”官吏們先看了一眼吳年,多數人的眼中都是畏懼,然後在領頭的人帶領下,彎腰行禮道。
“免禮。有什麼事情說罷。”吳年掃了一眼他們,猜不出來他們為什麼來,便直接說道。
“請將軍赦免張家。”一名耄耋老人拄著一根黑色的拐杖,巍巍顫顫的走了上來,對吳年彎腰說道。
吳年眸中精芒一閃而逝,麵上露出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