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擔心。”金桓山拿著小刀,切了一塊羊肉吃下,一邊吃的滿嘴流油,一邊說道。
平日裡的他溫文爾雅,看著仿佛是漢人文人。但在軍中,卻是顯露出了蒙元勇士的本色,粗豪奔放。
“我也有點擔心。熊無我這廝並非是等閒之輩,他麾下八萬精兵,也不是遼東將門可以比的。而且他龜縮在城中不出,我們拿他沒辦法。”
李增點了點頭,露出讚同之色,還有點蛋疼。
平地廝殺,才是蒙元戰兵最擅長的戰鬥。
但是漢人狡詐,利用城池、地形作為依托。特碼的。要是在平地上。熊無我這八萬人,還不夠他們五個萬戶打的。
算個球。
但是熊無我龜縮在城中。他們打不下來。
“我不是在擔心熊無我。熊無我確實很強,有資格與我們對陣。但是楚國的人,我們從來不放在眼中。他們的內部爛透了。熊無我再強,也不可能持久。我擔心的是吳年。”
金桓山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碰”一聲,他把小刀插在了木頭上,端起了酒甕,給自己倒了一碗酒。又給李增倒了一碗。
“咕嚕咕嚕。”金桓山嘴巴對著碗口,仰頭把這一碗酒喝了個乾淨,臉上眨眼間便布滿了紅霞。
“吳年?”李增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料到。自家將軍不是擔心手握八萬馬步軍,有萬夫不當之勇的熊無我,反而是擔心吳年。
雖然吳年也是有萬夫不當之勇,但是體量太小了。
搖了搖頭,李增說道:“將軍。恕我直言。現在應慶府、廣陽府的戒備十分森嚴。吳年雖然有二萬多精兵,隻要我們守備城池。吳年就是困在山中的野獸而已。等我們擊敗了熊無我,就可以回軍滅了他。”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但是吳年這個人,卻經常出人意表。我心中不安啊。”金桓山搖了搖頭,語氣很是凝重。
李增很不以為然。他並不是金桓山原來的部下,而是金桓山屢戰屢敗之後,無人可用。
他才被朝廷安排給金桓山的,與吳年沒有交手過,自然沒有畏懼之心。
“遼東猛虎雖然強悍,但單打獨鬥也就是我們萬戶的水平。吳年兵馬雄壯,但還能比得上我們蒙元戰兵?不過是靠山溝溝裡的有利地形,打了就跑而已。”
“他沒有正麵作戰的能力。威力遠不如熊無我可怕。但是將軍卻擔心他,而輕蔑熊無我。”
“將軍這是敗了幾次,被打出陰影了。”
李增心中如此想著,但卻也不會蠢到說出來。再說了。雖然金桓山敗了幾次,但他仍然尊敬金桓山。
這位萬戶大將,仍然是絕世的武將,驍勇善戰。
幾次挫折算不了什麼。
勝敗乃兵家常事嘛。
金桓山看了看李增,感覺出了李增的不以為然。他不由搖了搖頭,真是對牛彈琴了。
吳年這個人,真的不能按常理來推斷的。
這廝,一定在醞釀著陰謀。
要攻破我的城池,殺敗我們。
金桓山又一次彎下腰,抱起了酒壇子,給自己倒了一碗酒。隻是這一次也不敢再喝的急了,隻是一口一口的喝著,拿起小刀,切下羊肉下酒。
“噠噠噠!!!”
便在這時,急促的馬蹄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