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將深夜送來匣子,不是好兆頭。
“掌燈!”純遠自己摸索著穿上了衣裳,抬頭對親兵說道。等親兵提著油燈從外走進來的時候。
純遠已經穿好衣服,拿起了木頭匣子打開。把信舉在油燈前觀看,不由的臉色鐵青。罵道:“張布。真是廢物。”
純遠站起來,取了一件虎皮大氅披上,走出了外帳,來到了火爐前坐下,開始猶豫。
江縣肯定是要救的。
現在金桓山恐怕已經準備妥當了。
但是金桓山一個人。他不夠。
沒錯。
要是放在以前對付遼東將門的時候。純遠對金桓山是一萬個放心。一個金桓山加上五個蒙元千夫長的兵力,足可以擊潰五萬遼東將門的兵馬。
而對付吳年,一個金桓山根本不夠。
但是如果再給金桓山兵力,武將。那麼熊無我該怎麼辦?
純遠不得不承認,熊無我這個人並非等閒之輩,麾下精兵強將。彆看現在熊無我采取守勢,在城池中龜縮不出。
但是熊無我有正麵進攻的能力,不可輕視的。
“腹背受敵啊!!!!”純遠罵了一聲,站了起來,把手中的信紙投入了火爐之中,看著它燃燒成了灰燼。
焦慮。
純遠焦慮了起來。
他雖是個親漢的,但隻是相對溫和。要用漢人統治這花花江山。本質上,他是一名蒙元皇族,宗室,萬戶大將。
他以自己的血統而驕傲,目空一切。仿佛站在山巔上的絕世高手,一覽眾山小。
蒙元必勝。而楚國必亡。
蒙元入主中原,是釘在鐵板上的事情。
但是現在腹背受敵,前有熊無我馬步軍八萬,後有遼東猛虎吳年。
這楚國竟然這麼能打了起來。
“莫非是盛極而衰?!!!沒有趁早殺了吳年,真的是我一生的錯誤啊。”純遠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咬牙切齒。
雖說現在談盛極而衰還早了一點。蒙元帝國還這麼強盛。但是純遠有了這種預感。
這預感,就應在吳年身上。
這個意料之外的遼東猛虎。
不行。不能讓他做大。
“讓劉有、李江、海山、吳坤、常秋等五人馬上帶兵趕去與金桓山會合。”
“讓完顏顯、蒲古裡明天出發,與金桓山一起。”
“讓他們不要分散兵力。隻保住城池就行了。等我擊敗了熊無我,便去與他們彙合,滅了吳年。”
純遠抬起頭來,對麵前的親兵下令道。
“是。”親兵大聲應是,轉身下去了。
“這麼多人。總不至於丟了江縣吧?”純遠呼出了一口氣,稍稍心安。
劉有、李江、海山、吳坤、常秋。是純遠麾下的五個蒙元千夫長。也就是純遠本人分了一半兵力給金桓山。
加上金桓山、完顏顯、蒲古裡原本的兵馬,加起來又是兩個萬戶的兵力。
這把。
它應該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