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趙鹽亭不為什麼炎漢,也沒有對楚國的愚忠之心。我隻為名,為利。”在這個私密的場合,對方又是蒙元萬戶朱祁山,趙鹽亭徹底的放下了自己的偽裝,冷笑著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
“你是誰強,跟誰。所以你在吳年風頭正勁的時候,跟了吳年。但是我們蒙元人還是很強悍。”
朱祁山明白了,也更加不解了。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你們蒙元邊地小族,真能蛇吞象。吞滅漢人嗎?”趙鹽亭淡淡一笑,然後不再與朱祁山廢話,拉緊了馬韁,調轉馬頭,策馬回去了允縣。期間他頻頻回頭,以免自己被朱祁山放冷箭。
“原來如此。我們邊地蒙元人想要吞滅漢人,真的是很難啊。”朱祁山這才恍然大悟,歎息了一聲。
雖然漢人一盤散沙,像吳年這樣自稱【炎漢】,對炎漢忠貞不渝的人少。
但是很多人也抱有漢人這麼強大,會被邊地蠻夷吞並嗎?這個疑惑,從而首鼠兩端,舉棋不定。
趙鹽亭就是這樣的人啊。
他先帶著家族投奔了蒙元人,心安理得的做了一個百夫長,藏在暗中看著時局變化。
當吳年嶄露頭角的時候,他才選擇了吳年。
真的是一個能隱忍,又心懷大誌的男人。
大丈夫為名為利。
倒也是合情合理。
朱祁山想到這裡,目中閃過深沉之色,一拉馬韁,回去了自己的陣中。
“將軍。”兩個蒙元千夫長,一起對朱祁山拱手行禮,臉色凝重。再看陣中蒙元戰兵,談不上是士氣大跌。
但也有點萎靡不振。
這是沒有達到預期啊。他們以為朱祁山贏定了,現在卻打了一個平手。
“馬上派人把去了城北、城南的兵馬召回來。我們沒有攻入允縣的可能。反而有被吳年軍逐一吃掉的風險。”
朱祁山沉聲說道。
如果城中沒有反抗能力,那麼分兵從三座城牆攻打是上策。但如果城中有強大的反抗能力,那麼分兵就是要命了。
“是。”
兩個蒙元千夫長張了張嘴,但最終沒有說話。傳令兵應了一聲,立刻帶著人去召回另外六名蒙元千夫長回來。
“碰”一聲,隨著城門被關閉。
萬人敵趙鹽亭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了蒙元戰兵的視線中。
他也出現在了己方戰兵的視線中。
“大人!”
兩隊守門的兵丁,無比激動的看著趙鹽亭,然後一起低下了頭,以示尊敬。
“威武!”
“威武!”
“威武!!!!”
城上城下的兵丁,一齊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大叫著威武,與鼓聲相合,奏出了一曲凱旋之歌。
“哈哈哈哈。趙千戶。真是遼東雄傑。有你坐鎮,我允縣可以保證萬無一失了。人心鎮定啊。”
鐵牛快步走下了城牆,紅光滿麵的看著趙鹽亭道。
“鐵校尉言重了。”趙鹽亭把馬槊交給了親兵,平靜的翻身下馬,對鐵牛彎腰行禮道。
“什麼言重了。我說是,就是是了。我們輔漢將軍府,不弄這些虛的。等戰事結束。我保證你就是校尉。”
鐵牛左手叉腰,右手擺了擺,露出豪爽之色。然後他回過頭來,下令道:“馬上把這個消息傳播出去。讓戰兵、官員、百姓都知道。我們允縣的趙千戶,乃是萬人敵。允縣固若金湯。所有人,都不用疑慮。”
“另外。去取酒菜來。我要與趙千戶好好喝幾杯。”
“是。”
一名鐵牛的親兵,紅光滿麵精神抖擻的應了一聲,帶著兄弟下去傳令了。
“哈哈哈。走。等喝酒。”鐵牛一把抓住了趙鹽亭的左臂,拉拖著上了城牆,來到了城門樓內盤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