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集結十個萬戶的兵力,去對付吳年呢?
純遠的這個想法,由來已久。但是實行起來,難度卻不是一般的大。
熊無我麾下的將軍水平雖然不高,但是熊無我本人是個萬人敵,而且還是個優秀的統帥,麾下八萬馬步軍也是精銳。
他占據城池,依靠地利,與純遠對峙,雙方交戰不多。熊無我也吃了點小虧,但沒有吃大虧。
當然。如果能擊敗熊無我的八萬馬步軍,前方山海關就沒人了。
隻要手握山海關。
純遠就算隻布置五個千夫長的兵力,就可以反過來阻攔楚國大軍了。
純遠站了起來,先來到了角落位置打開了木頭箱子,從中取出了一張絲絹地圖,回到了太師椅上坐下,觀看地圖。
“真的很難啊。”純遠歎了一口氣,放下了絲絹地圖。不得不感慨一聲。
楚國的那位【道君皇帝】,啟用熊無我來到山海關,真的是神來之筆。
他可比遼東將門的那幫家夥,難對付多了。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一名親兵從外闖了進來,手中捏著一個小木頭匣子,來到了純遠的身邊,低聲說道:“王爺。朱萬戶送來的匣子。”
“嗯。”
純遠沒有太當一回事,嗯了一聲後,先把絲絹地圖給放在了茶幾上,然後才拿過了木匣子打開,取出了其中的絲絹觀看。
“嗯?!!!!”純遠的臉色大變,雙手一下子拽緊了絲絹。
親兵覺得氣氛不對,連忙後退三步,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當起了小透明。
跟在主將身邊的親兵,得需要一點眼力勁兒。
純遠到底是總督十個萬戶南下,坐鎮整個遼東的代親王。一生經曆的大風大浪多了去了,剛開始雖然猝不及防,以至於色變。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至少表麵上冷靜了下來。
“下去吧。”純遠朝著親兵揮了揮手,說道。
“是。”親兵應了一聲,乖巧的轉身下去了。
純遠的臉色才一點點的難看了起來,直到最後黑如鍋底。他捏著絲絹書信看了又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之後,腳步有些踉蹌的來到了太師椅前,扶著扶手坐了下去。
“金桓山之後,是蒲古裡嗎?”
純遠喃喃自語道,右手一鬆,絲絹終於飄落在了地上。
朱祁山的書信,帶來了可怕的消息。
蒲古裡死了。
應慶府北邊的三縣完了。
本被堵在三縣之地的遼東猛虎,被放出來了。
而且遼東猛虎還占據了整個應慶府,大片大片的山區,進可攻,退可守。
這一下,真的是插翅猛虎了。
“接下來我應該怎麼辦?我應該隱瞞蒲古裡的死訊嗎?”過了許久之後,純遠才鎮定了一些,然後就是舉棋不定。
一個蒲古裡,一個金桓山。南下的十個萬戶,被吳年乾掉了兩個。雖然補了一個,現在也隻剩下九個了。
吳年的兵力,已經多達數萬。
熊無我率領八萬馬步軍,與他糾纏不休。
純遠細細盤算現在的情況,也覺得頭皮發麻。
稍有不慎,恐怕萬劫不複。
而悲哀的是。
純遠並不知道,更加巨大的打擊,還在後頭。
與曉山大營相比。
蒲古裡的死亡,影響力小很多。
兵書上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草才是軍隊的根本。
稍有不慎,他就是真的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