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二十三歲,麵色黝黑,身材矮小,長的很不討人喜歡,但是眼睛精亮,炯炯有神。
“拜見大人。”公孫桑進來後,一絲不苟的對劉知行躬身行禮道。
“免禮。”劉知行抬起右手擺了擺,然後迫不及待道:“有什麼話直說。”
“大人。雖然應慶、廣川二府不大。但也是有名寺、名道觀的。以前遼東將門在的時候,它們富得流油。善男信女大把大把的往寺廟、道觀捐錢。”
“我聽說弘法寺、回龍觀等寺、觀,把金子、白銀融化成為大圓球放在地窖裡,以免被人偷走。”
“蒙元人雖然蠻夷,但也信佛,對鬼神很敬重。沒有對它們做什麼事情。”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家將軍名為將軍,實則是遼東王。他不信佛、不信道,平生不修善果,反而雙手沾滿鮮血。我聽說他們都很害怕。”
“不如把將軍要設壇求雨的消息散布出去,讓所有的寺廟、道觀捐錢。將軍就有錢社壇求雨,或許還有餘下,可以備用。而道觀、寺廟,都能有機會親近將軍。”
“雙方皆大歡喜,各取所需。”
公孫桑一口流利的楚都官話,咬字十分清楚,目中精芒閃閃,十分精明。
聽了他的話之後,四周的小吏都停下了自己的工作,抬頭看著他。劉知行也是微微一愣,然後捏須笑道:“好一手無中生有。”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
“多謝大人。”公孫桑大喜,連忙彎腰行禮,然後昂首挺胸,快步下去了。
這件事情解決了,劉知行的肩膀上的擔子,立刻輕了許多,十分愉快。他想了一下後,連忙站起來,前往後院,在涼亭中找到了正光膀子乘涼的吳年。
“知行。你怎麼又來了?”吳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有些尷尬。大男人倒也不怕光著身體。
就是古人講禮節。
劉知行隻當沒看見吳年光著膀子,笑著說道:“有喜事稟報將軍。”
然後,他把公孫桑的辦法,告訴了吳年。吳年也是愣了一下,然後冷笑說道:“所以說修什麼善果,經什麼輪回。”
“這些個僧道,斂這麼多的財產。他們不怕沾染因果,不怕報應不爽。但卻怕我手中的刀刃。”
“神佛之事,虛無縹緲。但我卻是實實在在的屠夫。”
劉知行輕輕頷首。
“這個公孫桑很機敏。我們上下搜刮,儘我們的能力,上窮碧落下黃泉。卻落得個府庫,空蕩蕩的下場。卻也沒想到,搜刮僧道。”
“前幾天。戶房的房主陳述病了,恐怕熬不過去了。你也沒個人選。如果事情辦成了,就讓他補個戶房房主吧。”
吳年抬起頭來,說道。
不管治軍,還是治國。吳年都是一個風格,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賞的重,罰的狠。
公孫桑這主意出的很好,而且這還不是一錘子買賣。這些僧道富得流油,可以時不時搜刮一下。
“是。”劉知行雙手抱拳,躬身應下了。
“又解了一個麻煩。真是身心俱爽。知行啊。我們好久沒有喝一杯了。我讓人準備酒菜,醉一場怎麼樣?”
吳年隨即笑著說道,看劉知行想拒絕,他便又說道:“我知道你忙。但再忙,也得放鬆一下。一張一弛,文武之道。陪我喝一杯,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