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恐嚇他們,說流民衝了大戶、糧商?
要是他們不貪婪的話,那怎麼可能發家致富?除非刀架在脖子上了,他們才會真正把糧食拿出來。
至於王忠弼。
那就是鐵公雞。你想從他手中拿到軍糧?簡直是癡人說夢。
官員們互相看著,都是沮喪無比。
這總兵與山海關總兵互相撕咬,彆說是守住南海府了。丟了南海府後,朝廷追責,所有人都得丟官,甚至是掉腦袋了。
錢能坐著轎子出了總督府,來到了總兵府衙門。守門的侍衛,倒是認得錢能,不敢阻攔,放了進去。
“王將軍在什麼地方?”錢能先詢問了一下,得知了王忠弼在書房之後,立刻來到了書房。
王忠弼正坐在太師椅上看書,姿勢隨意,有兩個美貌的江南女婢在旁邊服侍。
他的頭發花白,生的一張很有威嚴的國字臉,身軀雄壯,但是有雙下巴,挺著一個大肚子。如果不看臉,也不看履曆,他就仿佛是江南大腹便便的鹽商。
看著王忠弼的這個樣子,錢能就來氣。
這朝廷怎麼給我配備了這麼個混蛋家夥。熊無我雖然戰敗了,但也比王忠弼強上十倍。
日常兩人就不對付,互相爭權奪利。王忠弼雖然是個武將,但後台很硬。錢能奈何不了他。
但是這個時候,錢能有求於人,倒也是忍耐下了心中的火氣,客客氣氣道:“王將軍。今個兒,我找你商量個事。”
“喲。錢大人啊。真是稀客啊。”王忠弼故作驚訝,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然後先請錢能坐下,又讓女婢去泡茶。
等茶上來,二人一起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之後放下。王忠弼才問道:“錢大人,有什麼事直說。隻要我王某人能辦到的,一定辦。”
錢能耐著性子,對王忠弼說道:“王將軍。今年的秋糧不說是顆粒無收,但也差不多了。農戶手中還有存糧,但是城中百姓,已經絕境了。再不做點什麼,恐怕要出大事。我請求將軍。能夠打開糧倉,出軍糧。我好拿去熬粥,開設粥廠。”
王忠弼連忙搖頭,一臉正色道:“錢大人啊。恕我直言。朝廷交給我的軍糧,我不能擅自作主,把它交給你。”
“否則朝廷降下罪責,我擔當不起。”
說到這裡,王忠弼很客氣,也很歉意的對錢能說道:“錢大人啊。真是對不住了。你還是去彆的地方想想辦法吧。”
錢能徹底抑製不住火氣,大聲說道:“王忠弼。你的職責是鎮守山海關、南海府。這要是南海府百姓亂起來,吳年在外襲擊我們。你能守得住城池?”
“你痛快點把糧食交出來,讓我去賑濟百姓。否則我就上折子,說你倒賣軍需物資,包括軍糧。”
“姓錢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上過折子了。但我王忠弼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你奈何不了我。”
王忠弼也放下偽裝,冷笑著說道。彆說是把糧食給錢能了,就算是彆人也不行。
這軍糧都是我的。
我要屯糧,然後高價把整個南海府的財富,統統納入懷中。
大發橫財。
哈哈哈哈。
至於吳年。在糧食方麵,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他會發兵來攻打南海府?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