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陽光毒辣,暑熱炎炎。
輔漢將軍府,前院。
長史辦公房的旁邊,會客廳內。
劉知行正與北原蒼介一起說話。
陳家貴從外闖了進來,看了一眼北原蒼介之後,走到了劉知行的旁邊,附耳小聲說了幾句。
劉知行的麵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對陳家貴點了點頭,陳家貴轉身離開了。
他這才轉頭對北原蒼介拱手說道:“請北原先生回去轉告京極小姐。我代將軍多謝她。”
“我還有事,就不送了。”
“是。”北原蒼介知道有事情發生,但也識趣的沒有多問,應了一聲後,轉身離開了。
劉知行很快出了房門,往後院而去。來到了吳年臥房的房門外,把京極雪裡的態度,純遠出兵的消息,轉告給了王如煙。
王如煙再轉告給吳年。
“京極雪裡這個女人,還真有魄力。”吳年目中精芒閃爍,但隨即搖了搖頭,沒有多慮。
這個女人不是敵人。
“你去告訴劉知行。鐵牛、趙鹽亭不需要擔心,但是東北方向的關金瀚得注意一下。讓鎮守靜海縣的劉武,隨時準備救援關金瀚。”
“讓陳家貴緊盯著王忠弼的行動。”
吳年抬起頭來,對王如煙吩咐道。
“是。”王如煙點了點頭,來到了門口,隔著大門把吳年的話,交代給了劉知行。
劉知行點了點頭,立刻下去辦了。
“爺。現在因為你的事情,而人心動蕩。我們攔得住嗎?”王如煙回來後,緊挨著吳年坐下,憂慮道。
“你不應該為我們擔心。”吳年笑了起來,伸手握住王如煙的小手,語氣斬釘截鐵道:“該擔心的應該是王忠弼,他很快就完了。”
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吳年對於自己的兄弟,對於自己保護的二府百姓,充滿了信心。
哪怕是他吳年真的死了,他的輔漢將軍府也垮不了。
吳年的信心,半點沒錯。
自從上一次退兵回去黃龍府之後,純遠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安靜的舔舐自己的傷口,訓練自己的戰兵,等待時機。
這一次雖然是試探,但是三個萬戶也是非同小可,驟然發動,猶如雷霆暴雨,侵略而來。
但是這場雷霆暴雨,被吳年的校尉鐵牛、趙鹽亭、關金瀚、黃虎攔截下來。
吳年的軍隊,沒有那麼容易垮塌。
但是純遠也試探出來了。
.........
安定縣。
王府。前院堂屋內。純遠穿著戰襖,配著戰刀,坐在主位上。昂首挺胸,氣勢衝天。
其下是遼東總督秦鎮,三位萬戶。
純遠掃視了一眼眾人,發出了一聲冷笑。“吳年的脾氣,我知道。他是遼東猛虎,戰兵十幾萬。不會被動挨打的。”
“他如果得到消息,一定會提兵北上。作為有生力量,支援鐵牛、趙鹽亭,乃至於找機會與我決戰。”
“隻要打敗了我。黃龍府、廣陽府他唾手可得。”
“他一定忍不住。”
“現在他卻沒有行動。隻是被動守城。吳年病的很重,要不然就是死了。不必再疑慮。”
“諸位。我們與吳年交戰,屢戰屢敗。讓蒙元一族,顏麵無存。這一次我們一雪前恥。”
“增兵。以九萬戶的兵力,猛攻應慶府、廣川府。消滅吳年。”
說到最後,純遠站了起來,意氣風發道。
漢人能打的,隻有遼東猛虎。其餘人不值一提。現在遼東猛虎已經成了死虎。這就是命運。